程月故给他从来都是打电话,极少发信息,但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睁开眼睛,把手机拿了出来。
他把屏幕滑开,打开信息列表,里面程月故的名字下面赫然躺着几条链接,内容明细都清楚地写在了链接后面。
他起初还不明所以,但下一条信息很快跟了进来——程姜的脸色霎时间变了。
半晌,他才关掉页面,把手机重新收好,闭上眼睛。
一路上他都没睡着,充其量是在闭目养神。
程姜走进林穗梦家大门的时候,尤璐璐正和魏时斌正坐在沙发上对台词。
剧团里总共就有四个男性,其实差不多全不适合演这个男主角:一个浑身喜剧色彩太浓,虽然也表达出了希望试着演演的意愿,但不管怎么样都令人发笑;魏时斌原本是跟着他表妹进来的,之前没有接触过演戏,演起来总感觉有什么地方别扭;另外一个小伙子有些木讷僵硬,只能演那种中规中矩的角色,让他演感情充沛的角色时根本放不开;而程姜自己害羞寡言,完全没法以正常语速和语气同女演员对戏,充其量也只能在《怡人的芳草地》之流中串个场。
最后几个决策者只能矬子里拔将军,把没有进行任何剧本上的贡献的魏时斌强行推了出来。
魏时斌干巴巴地念道:“我很抱歉。
真的,我真的很抱歉。
是的,这就是我要对你说的:对不起。”
“你夸张一点,”
尤璐璐说,“这是一场夸张舞台剧。
你还记得林穗梦怎么说的吗?虽然我们的目的是提醒观众他们只是在看一场戏,但该表达的东西你都得表达出来。
你最起码得让观众认为你在试图表演绝望,没人想看你在怎么给被打碎了窗户的大爷道歉。
明白吗?”
魏时斌又试了一次。
尤璐璐接下去:“我不明白。”
“没关系。
不需要你明白,只是我想要和你道歉,一次,再一次,又一次。
我无法控制自己走到你的窗台下,穷尽一生去期待你的垂怜,渴望你探出头来,宽恕我。”
“你做了什么坏事吗?为什么道歉呢?”
“因为我爱你。”
“这太奇怪了。
你不必因为爱我而道歉。”
“可是我的爱不是什么好东西,配不上美丽的小姐。
它太脆弱。”
“脆弱的爱有什么不好?但凡美丽的都是娇嫩的。
我窗前的玫瑰一经风雨吹打就会破碎凋零,但我愿意小心照料、保护它——你也一样。
你的脆弱的爱,我会好好保留在玻璃匣子里,决不让它在我这里有一点损伤。”
“它太忧愁。”
“忧愁有什么不好?我常去读忧愁诗人写下的诗篇,并为里面的悲伤故事哭泣。
亲爱的人啊,让我们就地取材,从忧愁里获取一点浪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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