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浸在血水里的衣料,湿哒哒地黏在身上,去除时便格外费劲。
一个不小心,便是连着皮肉一起揭下。
医者已是千般万般的小心,却架不住裴谨身上伤势之重,少不得三五处连皮带肉的揭下来。
进出给医者换水、擦汗、递药的小黄门往来不绝,裴谨皱了皱眉:“弄这样多人来做什么,是生怕吵不醒姣姣吗?撤了撤了。”
赵应摊手道:“书房离您内室那么老远,哪里就吵到沈姑娘了?”
裴谨仰头:“孤说能吵到就能吵到!”
“好好好,是是是。”
赵应向门外努了努嘴,小黄门们便放下手中物件,挨个出去。
期间有几个动作声音大些的,少不得又被赵应说上一句:“殿下说了,悄悄地走。”
小黄门们只好蹑手蹑脚地向外退,走回自己当值的房子时,倒跟三伏天里走了一遭似的汗流浃背。
第二日晨起的梆声刚响过,裴谨就把迷迷糊糊地赵应唤进来。
“替孤更衣。”
赵应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照着往日的样子给裴谨拿了锦袍,却被裴谨打断:“今儿去校场。”
“校场?一清早您去校场做什么?您这伤还没过一宿呢。”
赵应话一出口,就一拍脑袋想起来了。
昨儿临走前,裴谨嘱咐了他一句约沈郎君今日去校场。
“这原也不是什么打紧的事儿,老奴去告知沈郎君推迟两日,也不要紧的。
您才上过药,那伤口才稍微有点凝固的样子,再穿上着紧紧的练武服,可得勒坏喽。”
裴谨没说话,瞅了赵应一眼:“孤是使唤不动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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