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男人,好像比周堇时高了那么一点点,怎么看都觉得手无缚鸡之力。
可偏偏他给人的感觉很压抑。
程季然见谢云不说话,夸道:“谢先生气度不凡。”
谢云听着不是很舒服,回道:“过奖了,我也就是个工人,没有气度不气度的话。”
“职业不分贵贱,行行都出状元,“程季然把自己名片过去,说:“有什么事可以来找我,堇时平时忙,可能没时间安排,他脾气也不太好,惹怒了他,全公司都得遭罪。”
谢云点了点头,接过名片,“他挺好的。”
程季然镜片底下的眼神暗了暗,抬起头时又笑了起来,“堇时确实不错,从小就招人喜欢。”
谢云多嘴问了句,“你们很早就认识吗?”
“初中就认识了,到现在。”
谢云说淡然地说嗯,程季然便不好再说什么,他起身整理了下并没有弄皱的衣服边聊,“谢先生忙吧,我还得回公司给堇时交差,晚了又该怪我了,有事记得打电话,留步,再见。”
“再见。”
谢云看着他走远,那股让他感到浑身不爽的气压才终于消失,他看了看手中的名片,正背后都是烫金的字体,上面还残留着淡淡的香味。
谢云把它撕了,丢进垃圾桶里。
周堇时很好。
这句话才应该写成烫金字体,印在名片上面。
这个叫程季然的人,满嘴谎话,虚伪的笑脸,他不愿相信。
谢云没有看到,不远处坐在驾驶座上的程季然,手指直接因极度气愤而突出,额角爆起了青筋,看见谢云把他的名片撕了,竟然生出一种想立刻冲下车杀了他的冲动。
他开始后悔那天放过了周堇时。
所有人都不愿意拉他一把,他在地狱里煎熬,就连谢云也要把他踢下去。
那曾是自己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转眼又过去一周,在谢云以为周堇时已经想不起自己了以后,他终于在工棚内接到周堇时的电话。
周堇时问他睡没有,他把手机倒回来看时间,确定现在是凌晨三点。
“现在是凌晨三点。”
周堇时又说:“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
谢云:……“我好困,快点过来陪我睡觉。”
他发了地址给谢云,谢云起身,在棚子外面水管处洗了把冷水脸,清醒一点以后才去马路拦车。
周堇时住的那栋楼要输密码,他起先忘了告诉谢云,谢云发短信问他,他没有看到,电话不小心按了静音,谢云打过来的电话也没有接到,是他坐在电梯门口等的不耐烦了,想打过去骂骂这个男人,才看到好几通十分钟以前的电话。
他晃晃荡荡进了电梯下去给谢云开门,门锁一解开,他就朝门口那人扑了过去,带着浑身酒气。
“你喝酒了?”
谢云问。
周堇时不满,“你为什么要把大好的睡觉时间拿来说废话?”
于是他把周堇时靠在身上带进去,只过了几分钟,周堇时就睡着了。
谢云给他换了衣服洗澡,送他上床,在他身边躺下。
要关灯的时候,周堇时说了句梦话。
“妈的,真不能喝了,要吐了。”
谢云用大拇指辗过他的唇,说,“没人叫你喝了,快睡吧。”
周堇时听了,整个人缩成一团,到处摸索被子,摸到之后往自己身上裹,顺势滚到谢云旁边,抱枕头一样抱住谢云,并找到了让自己舒服的姿势,一只腿翘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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