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州和台儿庄交界处有个地方叫燕子埠,三姥爷接的那个电话就是从那里打来的,温州庄被押下了。
对方还开了价,也不知道犯了啥事。
我问三姥爷,“这家伙一瘸一拐的,尽惹事,救还是不救?”
三姥爷哼了一声,“温州庄是破裤子缠腿,谁让咱平底锅上烙煎饼,摊上了,先救出来再说。”
苏北人真挺彪悍,东北喝酒有这么个说法,叫东北虎、西北狼,喝不过江苏小绵羊。
我一直认为人家南方人绵绵吴语,不能喝酒,江苏人直接跟俺们说,你说的是苏南吧,到苏北看看。
这天,三姥爷提拎个装钱的箱子直奔过去,还没见面,电话就来了,“看到你来了,进燕子埠打听扒头山九龙沟怎么走?有人会告诉你。”
真神,我都怀疑是不是有内线啊,该不会是温州庄自编自导的把戏吧。
另外,这感觉这口音简直就是山东人啊。
这嘎地方可是人家地盘,一打听才知道,九龙沟里有一片大树林子,最近几年特别时兴在树林子里盖房子,也甭管树林子有多偏。
三姥爷和我坐着三轮子,坑坑洼洼一路颠簸到九龙沟。
我一看这沟太漂亮了,树木葱翠,山峦起伏,一条弯弯的山涧哗啦啦流淌在沟底,宛如一条玉带。
自古穷山恶水出刁民,这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咋能有恶人呢?我想是不是搞错了。
我忙问三姥爷,“咱们不会上当了吧,得有个准备啊。”
三姥爷一撩外面的长衣,我一看那条九节鞭露了出来,“怕啥,咱有准备。”
我说,“那也不行啊,咱们不是来拼命的,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
三姥爷说,“那是自然啊,这不还有钱呢吗?”
说完,他拍了拍皮箱子。
三姥爷告诉我把那辆三轮子留下,多花几个钱,咱们逃命用的。
那一处房子简陋的很,一圈土墙,一处破栅栏门,和周围的景色极端不协调。
屋外面有条小河缓慢地流着,河上几条破帆板子船。
几只大白鹅混在鸭子圈里,格外地抢眼。
三姥爷提拎着皮箱子走在前面,我战战兢兢地跟着,心里有点忐忑不安。
一进屋,我就看到锅里煮着青菜和面疙瘩汤,这一点不像绑票的,倒是有点像普通农家院。
里屋的炕上,我看到温州庄坐在那里,双手托着腮帮子满面愁容,一起跟他在炕上蹲着的还有一个穿着时髦的漂亮小姐姐。
一看到这情景,我一下子猜出个八九不离十,准是温州庄老毛病又犯了。
一个粗犷的老汉把三姥爷和我拦到外屋,方脸大胡子,满脸皱纹,皮肤黝黑绽亮,没等我们开口,他先发了言。
“这个老小子,没多大个定嘎子,咋呼咋呼地欺负我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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