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平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小心翼翼地踩上台阶,凑近慕容斐,拿出食盒里的水粮和伤药。
她眸含心疼,放佛那鞭鞭都抽在自己阿弟身上一般,简单为少年处理了下伤口后,又一勺勺喂他喝下一碗米粥。
慕容斐眸光闪动,意味不明地看着卿平,月色笼罩着她的眼角眉梢,草木微香中,秀气的五官未施粉黛,倍是清婉柔和。
离开时,慕容斐迟疑地开了口:“臭肥婆没有为难你吧?”
卿平摇了摇头:“没有,公主只让我为她梳妆打扮。”
梳妆打扮?慕容斐嗤之以鼻:“那死肥婆再打扮也不过是母猪上色,能好看到哪去?”
卿平无奈地笑了笑,小声道:“这些话日后还是少说为妙……公主吃软不吃硬,驸马顺着她一些,也能少吃些苦头。”
慕容斐眼眸黯了黯,闷着头不说话。
卿平叹了口气,转身就要离开,没走几步,又被一声叫住:“你叫什么名字?”
回眸望向少年,四目相接间,卿平弯了嘴角:“我叫卿平,白衣卿相的卿,平平安安的平。”
不知是不是听进了卿平的话,慕容斐开始收起锐角,隐忍不发,态度的骤然转变叫二公主都吃了一惊。
他对为他上药的卿平道:“你说的对,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日子还长得很,总有一天……
少年说这话时,眸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正一心埋头包扎的卿平却没有看见。
他们在偌大的皇宫里彼此亲近,不知不觉中生出了一种“相依为命”
之感,卿平将慕容斐当作弟弟般来疼爱,慕容斐也对这个长他两岁的姐姐越发依赖。
当母亲去世的消息传来时,卿平刚出了慕容斐的住所,阳光撒满她一身,她眯了眼还来不及享受,噩耗从天而降,手中食盒哐当一生,掉落在地。
那是卿平生命中最昏暗的一段时光,她已经记不得自己是如何熬过去的。
一片悲痛中,只记得二公主找到她,出人意料地对她说:“晴仪,待我很好……”
二公主大概从来没有安慰过人,有些无从下手,只派人送来许多东西,等到所有人都离开后,慕容斐轻轻推开了门。
外头正淅淅沥沥地下着雨,她那是刚办完母亲的丧事回了宫,缩在房间的一处角落里,长发裹住了整个颤抖的身子,泪流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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