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老爷与石大人齐转头看向声源处。
那是一个云水全真,左臂挂着拂尘,手敲着道鼓,口唱道情词。
那人身长八尺,确是仪表堂堂。
钱玄通迎着二人,当面躬身道:“起手了,二位。”
甄老爷和石大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还了一礼。
甄老爷面露不悦地说道:“不知国师做此等僭越之事可知晓王法乎?”
钱玄通笑道:“宰辅难道不知太子未归已有十年,陛下之意下如何吾等无法判断。
然而待了这般长的岁月不去作何解释,恐让陛下猜疑。
如此如此,储君之位难要易主。”
石大人不由得疑惑道:“易主?太子既不是太子,那么何人可得此位?”
钱玄通捋须笑道:“石大人难道不知二皇子否?”
不等石大人做出反应,甄老爷立马问道:“可是东贾王府的橙东贾?”
钱玄通笑着回应道:“然也。”
石大人稍加思索便问道:“这十年里东贾王是深居简出,不理世事。
也亏你提起,我倒有些忘了。
不过,凭此他有何德何能可继承太子之位?”
钱玄通笑道:“二位不知,听我讲与你们听。”
于是便道:“那二皇子东贾王道德高尚,府内大堂陈设三清像。
十年来,每日参拜三清,不为别的,只为他那在宫中不能常见的母亲僖贵人。
但求赐福于生母,祈祷漫漫长夜久久。”
石大人还正在回味,甄老爷忽然说道:“如此这般,确有德行,但止有孝道。
所谓忠孝仁义礼,储君者,缺一不可!”
石大人也说道:“那太子是德贤皇后所生,其母子间感情有目共睹,是为有孝;百姓爱戴,万民朝拜,陛下以‘仁’治天下,太子如此这般,符合我朝之治。
至于义与礼,举止言谈间,可见分晓,我与甄老爷二人以及诸位大人方才在酒宴间已瞅见。
酒后不失礼节,当真有我朝储君之风范。”
钱玄通冷冷一笑,说道:“若太子不忠,何言?”
二人听了,大惊道:“此等话语可是诛灭九族的!
慎言。”
二人相视一眼,欲要离去。
钱玄通在二人背后叫道:“二位大人记着,储君之位必是二皇子!”
至小门,二人行礼别离。
甄老爷不禁叹气感慨道:“诸君之争历来就有,不想如此过早就该站队了!”
钱玄通施法变出一个水火篮儿,再从地上拣起碎石瓦砾,使了个障眼法,篮中之物变作色泽诱人的果品,轻笑一声,说道:“戏你一戏,好叫你失了脸面。”
走了稍许,有人上前阻拦,他叫道:“速速前去通报,只说本朝国师携果品前来探望太子。”
那人应着,低头小碎步地进内门。
得了允命,钱玄通提着水火篮儿进去。
走到堂外,只看见那陈成道四仰八叉躺在主位,丝毫没有储君之模样。
钱玄通暗喜:“果真不出吾之所料。”
正待反应。
金蟾忽地从里面走出,摇摇晃晃,提着壶酒,叫道:“来,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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