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幽却只是微微一笑,刚想答话,就听见一个内侍高声奏报道:“主上驾到!”
一众伺候的宫婢内侍连忙俯伏在地,不敢仰视,王姬离幽却款款地站起身来,轻舒长袖迎了出去,眉头却不经意地微微一皱。
这个时候,她的丈夫突然跑到自己的寝室干什么?“妾身恭迎主上大驾!”
离幽待到近前,只是微微偏身行礼,脸上挂着永不褪色的笑意,“主上初至中州,不去拜访那些元老重臣,也不去和使尊殿下套套近乎,到妾身这里来作甚?若是传扬出去,他人还道妾身不懂得国事和家事孰轻孰重的道理!”
“夫人还真是不肯放过寡人!”
樊威擎爱怜地搂住妻子腰肢,这才开口道,“寡人故意比其他三位诸侯早来了一日,就是为了能够好好看看那位使尊殿下的真面目,想不到今日在殿上能够有那样的收获。
若是寡人趁着今日再交结中州臣子,传扬出去,这话可就难听了。
说起来,夫人乃是堂堂王姬,不妨会一会那些中州贵妇,比之寡人暗地里会见朝臣可是要稳妥得多。”
离幽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她和那个高居于至高御座上的王兄只是同父异母的兄妹,自幼感情本就淡薄,出嫁之后更是只有三年一次的朝觐时会敷衍出几分兄妹之情,自然及不上和丈夫之间的情爱。
四方诸侯中,樊威擎虽然算不上最强势的一个,却是最聪明的一个,就是家事上也无可挑剔。
离幽虽然自负美貌,却还从未认为自己真能够艳冠群芳,因此丈夫独宠自己一人的缘故,她也是心知肚明。
“主上放心,妾身既然是你的夫人,就绝不会在这些方面让您吃亏。”
离幽突然发出一阵有如银铃般的浅笑,“陛下至今尚未有过子嗣,将来的事情还很难说。
若是真的到了那一步,指不定不用一兵一卒就能让主上心愿得偿!”
她突然抬头望着丈夫充满野心的眸子,轻轻地凑上前去,深深吻在对方的唇间。
雏鸟见了周侯之后,练钧如便被华王姜离留了下来,两人这些天时不时单独见面,看在旁人眼里便多了几分君臣相得的意味。
姜离为了表示宠信和笼络,几乎每天都有赏赐送进练钧如居住的御城,若非练钧如年纪尚小,怕是美貌姬妾也会多出不少。
“练卿,今日你见过了周侯,对其观感如何?”
姜离示意练钧如坐下,这才挥手斥退了殿中伺候的其他人,只有赵盐侍立身侧,不曾回避。
“人道是周侯樊威擎贤名远播,百姓称道,依朕看来,他可以说是四方诸侯中的。
古来曾有千金买马骨的典故,虽能令四方名士来投,却是张扬太过,不符合中州如今的处境。
练卿,朕知你此问之意,尽管放手去做就是,不必担心有什么功高震主之忧,须知天子使尊,自古便是一体,哪有相忌之理?”
练钧如走出王宫时,面上仍旧是带着一缕微笑,即便是如今,对于天下大势,他的看法仍旧是无比肤浅,但是对于自己的生存之道,他却是明白得一清二楚。
伍形易即便手握王军兵权,却也不敢过于妄为,否则便是自找灭顶之灾,毕竟四国诸侯仍在那里虎视眈眈。
而姜离虽不是那等雄才大略之主,但在这等时刻,却是他唯一依附的对象。
只有保住这位天子,保住中州,他才能平安无事地活下去。
由于孔懿等人已经先期离开了皇宫,因此车驾上的侍者已经换了另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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