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合计,立时凑出三十万两白银,以帮扶赈灾之名交上去。
银子方送到,账本不刻便退回,官员们悬着的心顿时落地,银子可以再捞,保住乌纱帽才是头等要事。
方入秋,北京较南方要冷上好几倍,鸿雁南归,山川渐萧瑟。
太子回京,玄沣奉旨迎接。
他为人温和,无论是朝臣还是兄弟们里头口碑都是极好,拿着礼部的俸禄是个闲差,但消息灵通,三省六部的大事没一件能瞒过他的耳朵。
繁琐的迎接仪式过后,玄沣起身握住玄昱的手,微笑道:“太子风餐露宿一路辛苦,以往兄弟们时常能见倒不觉有什么,这一去就是三个来月,我的心里真是哪儿哪儿都别扭。”
这话听着情真意切,玄昱着实不惯他这番虚情,将手抽回来,只淡淡一笑道:“劳九弟惦记。”
玄礼起身,抖一抖袍角的尘土,“洗尘宴已预备停当,请太子移步。”
玄昱刻意与他们疏离,略一抬手,“酒宴就免了,大家散了吧。”
玄礼忙道:“太子车马劳顿必未用过午饭,酒菜早已上桌,用了再回宫?”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玄昱也不好再驳他们的面子,由接驾的郎官们簇拥着迈开步子。
到了会仙居,只见官员们跪成一片,足有百余人之多。
歌乐暂停,五十多桌宴面摆满酒菜,山珍海味,时鲜果品堆得老高。
果然是出鸿门宴,玄昱心下一沉,转脸对玄沣道:“九弟怎忘了父皇的旨意?”
闻言,众人不禁面面相觑,只保留着嘴边尴尬的笑。
皇十一子玄奕顿知不妥,九哥十哥算得细致,不肯放过每一个可以抹黑太子的机会。
万岁已明令皇子们不许铺张奢侈,此番明显是设了个局,只等太子往下一跳,立时便有人将事情传到万岁耳中。
“看我这记性。”
玄礼一拍脑门,叹道,“见到太子心里高兴,竟将这给忘了。”
玄沣温声道:“太子别多想,老十巴结你,用的是自己的银子,你不给这面儿,老十和下官们的脸可没地方搁。”
虱子多了不痒,这公然请客的大帽子十哥倒是接得爽快。
玄奕心中既好气又好笑,插言道:“什么面儿不面儿的,太子日夜兼程赶回来,歇口气的功夫都没有,十哥搞这么大场面,太子哪有精力应酬?”
“兄弟们自己吃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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