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搬进傅深家的这个月,刚好就是淡季。
品牌的发布会要不就是在春天的四、五月份,要不就是在秋天的九、十月份,像眼下七月八月这种青黄不接的时间段,除去一些规模较小的秀,沈欲基本是没有大秀要走的,大部分的工作都是平面拍摄。
而在这些拍摄任务中,其实很少有一线的知名品牌能给到他手上,一来他并不是泛音的首席模特,二来他身后也并没有人。
所以,当他从容姐手里拿到面试通知的时候,一时之间还没能反应过来,表情都显得有些莫名:“Z&K?这种一线的牌子就算不给首席模特,以前也都是给何霁清啊,怎么会突然给我?”
容姐看着他,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傅先生亲自来打的招呼,说让你试一试,先给Z&K那边看看你的模卡,不行再换别人。”
沈欲的脸瞬间就红了。
他捏着手里薄薄的一张纸,头一次觉得面试通知竟然如此烫手,烫到他几乎都快抓不住,想要立刻丢掉,找回哪怕一丝一毫的骄傲与尊严。
可时间滴答滴答,一秒一秒地过,他最终也只是看着手里的面试通知,平静地接受了这项工作。
14.
从泛音出来,沈欲先去了趟医院,而后又独自回了趟宿舍。
泛音给员工提供的是单人宿舍,空间不大,但五脏俱全,有独立卫浴,还有一个小客厅。
沈欲没有把宿舍退还给公司,回到这里,屋子里仍然还留着许多属于他的生活痕迹。
像是窗边正在开花的盆栽,桌上成堆摆放的书籍,搬出去时没整理完毕的练习稿。
还有茶几上的,他没来得及吃的那一包牛轧糖——自从长大以后,他好像就变得有一些嗜甜,大概是因为小时候受过太多的苦,如今才会报复性地迷恋这一点甜。
沈欲换鞋走进去,把牛轧糖拆开,往嘴里丢了一颗,在舌尖漫开的甜味里将散落的练习稿一一收好,然后拿起一支笔,安静地在桌子前面坐了下来。
他就那样低着头在桌子前坐着,图图画画地度过了好几个小时,直到下午四点多,才终于抬起头,把添上内容的纸张夹进了先前整理好的练习稿。
临出门去找傅深前,他又往嘴里丢了颗糖。
傅深家里其实是瞧不见糖的,但这一天,茶几上那包已然开封的牛轧糖,沈欲并没有带走。
15.
晚上吃饭的时候,沈欲踌躇半晌,主动跟傅深提起了Z&K。
“傅先生,我接到Z&K的面试通知了,下周一,”
他说,“谢谢您帮我争取机会。”
傅深先是笑着说了句“小事而已,没关系”
。
两秒后又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求证似地问他:“听说你平面拍摄的单子经常被抢,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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