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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嫣道:「是吗?我倒见过你几次,就在这里。
」
沈汉臣愕然道:「在这里?」
容嫣道:「不过那时沈部长周围高朋簇拥,所以一直没有过来招呼。
今天因为见沈部长独自一人,才斗胆过来叙敍旧。
」
沈汉臣颤声道:「青函,这么多年,你一直,一直都在哪里?」
容嫣眼里那种讥诮的神情加深了:「你难道会不知道?又何必问?」
这句话像重重的一把大锤打在沈汉臣的胸前。
沈汉臣几乎站立不稳。
沈汉臣挣扎道:「青函,我……我真的……不知道……」
容嫣淡淡一笑:「那现在你知道了。
」
沈汉臣只觉他口中的每一个字都锋利如刀,自己在他那嘲讽的眼光下宛若凌迟。
四年前第一次看到那鲜红的委任状时,心中滚过的那个深不可测的念头,他根本不敢去碰不敢去想的念头,此时被容嫣一语道破,如同剖心剔肺,只怕倒地便死。
沈汉臣缓缓的抬起眼,眼光越过容嫣的肩头。
石原康夫站在不远的地方,铅灰色的目光冷冷的注视着他们二人。
四目相触,沈汉臣竟然一颤,手里的雪茄掉在地上。
容嫣若有所觉,回头往身后看了一眼。
他一笑,极柔顺的俯身拾起地上的雪茄,递回沈汉臣的手中:「沈部长,请拿好。
这东西在战时可贵得很呢。
」
宽大的和服衣袖中传来金属的碰撞声,原来容嫣藏在袖中手腕上竟铐着一副手铐。
沈汉臣呆呆的接过,呆呆的看着他转身离去。
在他经过的每一处地方,世界巅塌,化为灰烬。
第二章笛声筝声波上起
她闭着眼睛躺在又凉又硬的炕上。
隔着一道破蓝布帘儿,二姑妈和姑丈说话的声音一直传到她耳朵里去。
「小金子转眼也十四了,好不容易搭了个大戏班儿,可还是演个猫儿狗儿的角色,哪辈子才成得了角儿,赚得了大钱啊。
」
「要一辈子成不了角儿,那这么多年的衣食钱怎么赚?当初不要你带着这妨人精,你不听!
」
「老娘还没怕,你怕什么?大不了卖到妓院去!
小金子这脸蛋好,准能卖个好价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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