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痛痛快快洗了一个澡,贺兰坐在廊下吹头发的时候门外传来刹车声,片刻后谢益清推门进来,神情罕见的有些急切。
贺兰还以为他送人过程中发生了什么情况,忙问:“出什么事了?”
谢益清脱口而出一个你字,顿了顿继续说道:“你怎么回来的?”
“打车,怎么了?”
“没什么。”
贺兰继续吹她的长发,吹着吹着手一酸她就没了耐心,将吹风机扔在一边仰头去看天上的星星。
往常这个时候都是蒋梅主动过来帮忙,此刻蒋梅和秦家明都已熟睡,谢益清便自告奋勇拿起吹风机。
贺兰的发丝比较硬,像她的人一样,发质倒是顺滑,从指间滑落时恍若无物,犹如夜总会门前的事从未发生。
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谁都不说话,仲春的深夜只有吹风机的嗡鸣声响在庭院中响起。
头发吹干了,贺兰打着哈欠对谢益清说道:“太晚了,去睡吧。”
谢益清低头整理吹风机的电源线,问道:“你呢?”
“我?当然也去睡觉啊,不然呢?”
贺兰一脸莫名其妙。
谢益清点点头,没说什么回了房间。
关灯之后他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于是又爬起来,给院门加了一把锁,又从衣柜里找出一身皮衣皮裤换上,把灯一关,重新又躺了下去。
大概一个多小时以后,凌晨三点多钟,黑暗中半点睡意没有的谢益清清晰地听见院门传来咔嚓一声轻响,他立刻翻身而起,迅速伸手打开了庭院灯的开关。
院门处,一身牛仔打扮、头戴鸭舌帽的贺兰在突然亮起来的庭院灯下无所遁形,正望着大门上突然多出来的一把锁陷入沉思。
一身黑色的谢益清仿佛要融入夜色当中,提着两个头盔走出来时无比自然地问:“需要司机吗?”
仲春的夜还是冷的,但摩托车上的两个人谁都不觉得。
谢益清在卫生局家属楼隔壁的巷子停好摩托车,带领贺兰精准无比地找到郑局家楼下,指着三楼的一扇窗户对贺兰说道:“那间就是,你带弹丸了吗?”
贺兰从鼓鼓囊囊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把指甲大的毛桃核,随便拈出两个放在弹弓皮子上,拉开弓就要瞄准。
谢益清忽然托住她的手腕,说道:“先等一下。”
他把贺兰推到墙角阴影处望风,一抬手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把刻刀,然后在楼下的车棚里随机选中三辆二八大杠自行车,在自行车车把正中间的位置用力刻下绿毛大王八、猪狗不如和畜生的字样。
贺兰人都看傻了,从来没见过趁夜黑风高偷摸往别人自行车上刻字骂人的精英人士,刻的还是最低级的骂人的话。
他怎么不刻瘦金体再撒一层金粉呢?那多显诚意啊。
谢益清蹑手蹑脚做完这些向贺兰解释道:“障眼法。”
。
贺兰瞬间明白过来,于是多拿了两颗桃核出来,先用两颗打碎郑局他们家玻璃,随后又迅速往别人家窗户上打了两颗。
打完还不等楼里亮起灯来两个人弯腰就跑,摩托车从隔壁巷子里蹿出来一路风驰电掣就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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