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你强太多。
我会继续努力的。
他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了。
可是那个人在哪儿?
他是个男人。
那……又怎么样?
他是个犯人!
我可以……我愿意等的吧?
嗯,我愿意。
「老板,有信纸吗?」
奉六章看着信封,翻来覆去地看了两、三次,他忍不住轻轻地挑了挑眉。
清秀的字迹他一眼就认了出来,是他那个字如其人的小学弟。
让他觉得奇异的是邮票上的邮戳,居然就是监狱所在地的邮局,再看看信封背面的投递局邮戳,果然一模一样。
何行君怎么会跑到这儿来寄信?
打开信,慢慢看下去。
学长……
看到这么简单的两个字,奉六章忽然心头一软,他想起那天他说了那两句话之后,何行君脸上的表情。
当时听完他说的话,何行君只是定定地看着他,明显的难以置信。
然后他低下头,把手里的笔分开、合上,合上、分开地重复了很多次。
终于抬头看向他,何行君眼中的复杂情绪和微微下垂的唇角,让奉六章那一刻有点后悔自己讲话那么不留余地。
这几天以来,想着或许何行君从此不再出现,心底总有一个什么东西横在那里似的。
刚刚拿到这封信,他没来由地先在心底吁了口气,那个横在心底的东西也随之消失不见,甚至还觉得有些高兴。
他记起来何行君第一次给他写的信,说他觉得写信很困难,想着何行君写这信又不知道撕了多少信纸,他忍不住轻轻笑着摇摇头。
何行君其实没撕多少信纸,他只是对着写了「学长」两个字的信纸发呆发了很久。
他有很多话想写上去,可又不知道怎么准确地写出来。
微风吹过,旁边的玉兰树有细小的白色花瓣落下来,落在地上,无声无息,只偶尔有清甜的香气飘过来。
街上的人来来往往,离他很近,笑容也很真实,却每个都是陌生人,他们的快乐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看着远处的天空看了许久,何行君决定不必想着怎么写这封信才合适了,他只是把自己想写的都写上去。
他写自己看到的傍晚天空如何变化,街上的人怎样的说笑,旁边的一只小狗追逐自己的尾巴,一旁玩耍的孩子如何欢笑。
这一切很简单,却都无法再重复。
玉兰花过了这个季节,再次花开就到了明年,一年一年,似乎都是同样的,但如果我今天没有来这里,这次的花开我便没有看着。
错过了这次花开,我如果想看,等到明年也就行了,可前提是明年我还能来这里。
电视在放一部纪录片,关于沈从文先生的。
他说生命是太脆薄的一种东西,并不比一株花更禁得起年月风雨。
最近半年多里,我不过接触了两次案件,听你说过监狱那次暴动发生的事情,这些在漫漫的时间长河中,都不过是再微小不过的事情。
可那些人的消失,真的不会长于一朵花经历的时间。
可见,沈先生这句话说的真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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