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
玉溪道。
两人到灵堂外,忽地风起,天青青而欲雨。
“不知尉迟公子如何认识我们六妹?”
“世子不是应该很清楚吗?”
宇文昂抬眼看向玉溪,冷漠高傲的瞳孔里轻蔑与厌恶,“我们六妹心地善良,乐于助人,却不知这世间人心叵测,忘恩负义之辈多如过江之鲫。
尉迟公子,你说是不是?”
玉溪依旧望着天上青云,“世子说的是,音儿出淤泥而不染,实在是难能可贵。
要知道那池塘里的淤泥可不是一般的腐臭肮脏,它们污毒祸害百姓,却还妄想踩在百姓的肉体上得到不属于它们的东西。
他们当天下百姓愚昧,却不知愚昧的是他们自己!”
宇文昂脸上肌肉微微一颤,“哼,倒是能言善道,你便是如此迷惑我六妹的吧!”
“世子亲自前来吊唁,尉迟感激心领,但恐此地给世子添了晦气不好,还请世子回去吧。”
“尉迟铭恪,我知道你们想做什么,但是你们不会如愿的!
哼!”
宇文昂怒甩衣袖大步离去。
玉溪转身瞥见远处一道白影掠过,仔细望去,却什么都没有看见。
七日后,尉迟竞进宫恳请太后准许自己亲自将父母的骨灰送回老家兴阳城安葬,但是太后并不同意他离开京都。
因此将尉迟老太爷、老夫人送回老家安葬一事只能交给玉溪。
此时天空阴沉,隐约雷鸣。
京都城外狂风大作,眼看是快要下暴雨了。
尉迟竞看着抱着骨灰坛的儿子肃色道:“你将你奶奶安全送回新阳城之后立即带人启程前往南燕金陵,必须快马加鞭不得延误。”
“是。
父亲,母亲你们也要谨慎小心,照顾好自己。”
“你放心吧。”
尉迟夫人抹着眼泪道:“路上小心。”
远处马车里老夫人正在安睡,玉溪走来掀开车帘问道:“奶奶怎么样?”
“公子放心,老夫人睡得很安稳。”
绿蕊哥哥的夫人应道。
“嗯。”
玉溪将太老爷的骨灰坛放进马车,转身轻轻抚摸飒雪,飒雪轻哼一声。
玉溪勾起嘴角,跃上马背,“出发!”
宇文音儿自七日前回到琳琅阁再没有离开,日日与宇文安坐下花树下给宇文安念书,宇文安总是安静地听着。
这日下起了雨,宇文音儿便在坐在窗下给他念书。
“落日欲没岘山西,倒著接蓠花下迷。
襄阳小儿齐拍手,拦街争唱《白铜鞮》。
旁人借问笑何事,笑杀山公醉似泥……咸阳市中叹黄犬,何如月下倾金罍?君不见晋朝羊公一片石,龟头剥落生莓苔。
泪亦不能为之堕,心亦不能为之哀。
清风朗月不用一钱买,玉山自倒非人推……”
莫子君坐在一旁托着腮笑眯眯地望着他们。
“这几日,小音儿好乖,要是能一直这样乖,安安可高兴了。”
宇文安看着宇文音儿,她的声音清灵可爱,每一字一句传入耳朵都令他感到满足幸福,但莫子君的话提醒了他。
“音儿是不是又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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