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明翰找到他时,正看到缪存心不在焉的模样。
“我有点累,可以早点结束吗?”
他孩子气般任性地问。
骆明翰握了握他的手腕:“再坚持一下,好不好?”
缪存把红酒放到侍应生托盘里,小声说:“我能先消失一阵子吗?”
反正他们也都是冲着骆明翰来的,他这个吉祥物不过是摆着好看,可有可无的。
骆明翰扣住他手指,微笑着说:“一秒钟都不行。”
他的笑很陌生,不知道为什么,缪存心里颤了一下,如过电般。
“等一下还有一件很重要的大事。”
骆明翰牵着他手,贴近他耳边,语调沉缓地说,“少了你就完成不了。”
悠悠推着蛋糕出来时,关映涛拿小银匙敲了敲高脚杯,场上便默契地安静了下来,看着台上的人。
骆明翰端着酒,白衬衫外套着马甲,领口系着缪存送的领带,英俊而倜傥。
做惯了路演和演讲的人,拿捏这种场面不过是小意思,他风度翩翩地颔了颔首,以漫不经心的语调说着闲适的开场白,继而将目光从缪存身上瞥过,勾了勾唇,“当然,今天请大家聚在这里,是因为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希望得到你们的祝福和见证……”
留学的事,就这么被他轻飘飘地揭过去了。
婉婉拼命鼓掌,甚至抿着手指尖叫,而缪存如坠冰窖。
骆明翰放下红酒杯,从不过浅浅一步之高的台上阔步而下,一步一步庄重地走向他,带着笑的目光深沉地、专注地锁着他。
宾客显然事先也并不知情,是现在才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于是掌声愈烈,尖叫愈盛,而此起彼伏的口哨与起哄甚至让缪存头晕目眩地站不住。
恐慌之中,缪存本能地想去找寻自己熟悉的脸,他看到盛装妖娆的婉婉脸上近乎扭曲的兴奋,看到关映涛激动的红光满面,看到推着蛋糕车的悠悠,刚才还在劝他不要陷入深情陷阱的人,此刻错愕又歆羡。
骆明翰他面前站定,扶着缪存的双肩,发现他单薄的身体一阵又一阵细密地发抖。
“我是哥哥,无论如何,也该比弟弟更先成家立业,”
他漫不经心,散漫地调侃,引起阵阵善意的笑声,“所以,给我一个机会——”
“跟我结婚,缪缪。”
他微微垂着脸,温柔地说。
求婚词这么简单,只有六个字,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装饰,光秃秃地不像一捧花,像一捧揪秃了的带刺的花茎,直愣愣地、如同剑一般锐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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