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木右肩挂书包,双臂撑在柜台上,头却朝后仰着,回话也慢半拍:“我之前也避,后来才知道不用避。
没什么人管我。”
陆倚云弯一截腰,顺着他目光的着处一齐望去:“有月亮?”
“有,挺低的。”
显得亮,也沉。
本该远远高挂的,现时近了,忍不住一看再看的同时也心有惶惶,怕它是轮假月亮,更怕它真是真的,却将从天上坠下来。
地上人早早刻置好的生活轨道就倾毁在它坠下来。
袁木垂眼皮,伸脚勾门口的竹凳来腿边,“云哥,在你这儿坐会儿。”
这条街上工作日比周末时收摊早,晚上十一点多的街道只有零星的灯光和人影,冷清至幽静。
竹凳矮,袁木背靠玻璃柜伸直腿,近乎半躺,盯着天空。
柜台是四合的,陆倚云懒得出去,探头看了一会儿袁木。
他问:“学累了?”
半晌,袁木才说:“不累。
最不累的就是学习。”
“那是被其他的累着了?这么蔫巴。”
其他事?也没多少。
累?也不是。
袁木只是浑身没劲,想着明天也得像今天这样过,觉得自己快要抓到生物生存的真谛。
活,是不停不停一直一直无聊地度过时间。
袁木自顾自发呆,陆倚云摸摸下巴的胡茬,又问:“裘榆呢?有几天没见他来我这儿消费了。”
听见这名儿袁木才动一动,手指不住摩挲烟盒上的那层薄膜,回:“比赛去了。”
陆倚云惊讶,音调拐得差点撞上头顶树枝:“他比赛?什么比赛?”
“计算机竞赛。”
袁木补充强调,“大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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