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胥暚挑眉:“这应当不是甚么燕地的规矩罢?”
“……没有这样的规矩。”
赫胥暚看了看殿门外远远而立的侍者,低道:“恕我直言,当初唐夫人死前那月,我在京中曾见过她一面,可未听说她言及再醮之意……也许是我多心……”
“不,公主想的是对的,”
宗政羕垂目浅笑,“……她不仅没有此意,当初,也应未肯言及朕半分罢。”
“她对兄长说过,可信任陛下为人,”
赫胥暚蹙眉,“可你为甚么要这么做?”
沉默片刻,宗政羕道:“因为……我也只想做一守诺之人,来实现从前的旧约罢了。”
“你难道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宗政羕对上女子质问神情,转而笑道:“若朕如公主所说,选择‘对’的路,那于自己旧日之诺,便已然毫无信用。
既然无论如何都是错的,朕何不选一个自己乐意的呢?”
赫胥暚冷笑一声,撇过头:“……陛下也不过是一自私自利之人。”
“……为何不能呢?”
“没甚么不能,”
赫胥暚道,“只是陛下拥有的太多,还要攫取他人物,难免就有些……”
女子止住声,宗政羕低眼笑了一声,甚么也未说。
冬风起凉,皇帝扬声唤道:“佟秀,风大了,殿门关好罢。”
“是。”
门一合,顷刻隔避了冷意。
赫胥暚逐渐舒缓了眉宇,偏头瞧了眼右侧君王,道:“可陛下……也不似因此事而有欢悦模样。”
“对错得失,喜怒哀乐,碰到她那日起,便浑忘了。”
宗政羕眺向前方严丝合缝的宫门,轻道,“……朕在做甚么,朕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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