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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秋觅的视线慢慢移到那幅画像上,如今看来,画中女子,与她身上的相似度,简直就是惊人。
宋秋觅的脸蛋,突然爆红。
她也不傻,直到在如今这个时代,女子给男子赠送自己的画像,意味着什么。
从前她与萧祁情意相系之时,就曾将自己的小像绘下,装在荷包之类,送给萧祁。
但现在的光景却与那时全然不同,她看着帝王温沉的眸子,身子僵硬,只觉得不知该如何解释了。
宋秋觅不知道的是,萧问渊的内心此时也忆起了这件事,犹记得那时拾起装有她画像的荷包,下意识生起的闷意,不悦,如影随形的缭绕在他的心头,以至于看到萧祁都无端烦躁,甚至忍不住迁怒。
那时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认知到,她究竟能将他的心扰动到何等地步,甚至不似她风寒那次,尚且可以将心中的急切躁意,解释为纯粹关心她的安危与康健。
而是没有理由的不满,纷乱,阴郁的心情。
或许早在那时,他已深陷于她身,而尚不知深浅。
以至如今生辰之日,收到她亲手描绘的画像,乃是用了他亲手握她之手,教她学会的技法。
心中莫名郁结已久的不平和憋闷,似乎霎那间全数荡平,如同轻柔的微风,抚平了沙滩上的波纹,再无痕迹。
心胸间一瞬间通畅开阔起来,朔风自左向右,毫无阻隔,通畅地吹遍了整个胸腔,是从未体会过的心旷神怡。
对萧祁而起的那丝不可说的,迟迟不忘的妒忌与不顺眼,亦在一瞬之间烟消云散,甚至都懒得费心思想起他,浪费了良辰美景。
从前他不愿承认这些隐秘的,有些难以启齿的心思,如今他却愿意大大方方地重新摆出来。
只因为现在他拥有了之前渴慕拥有的,不可企及之物。
对于萧祁这般,不过是她漫长人生开端中的错误与过客的人来说,无需在他身上投入太多注意,便是连如今的她,也丝毫不将萧祁放在眼里了。
帝王深吸一口气,平缓了略微躁动的内心,他的声音放轻了些,似是不想继续惊扰到此时有些惊慌的小姑娘:“今夜此处,只有你我二人,难得的宁静,你若是不抵触,朕想讲给你听一些从前的故事。”
他于暗流涌动之下,不动声色地带过了话题,留给她缓神的时间,宋秋觅微松一口气,点了点头。
帝王低沉悦耳的声音,静静流淌在这静谧温沉的夜里,宋秋觅的心亦渐渐地平静下来,仿佛徜徉在河床的底部,被温和细腻的河沙包裹,舒展四肢。
她同样安静地听着他述说,不问他为何突然有了诉说的冲动。
“朕今夜,想与你讲讲朕母亲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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