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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启一恍惚,神智归位,才发现自己一只脚已经半踩进井洞水层,腰间是身后邑的手臂拦住了自己。
“这么急着回到我身边?”
邑把凌启往后带了两步,这才松开手臂,手指虚虚在凌启眼前点了点,“宝贝,那还只是空壳,你老公在这呢。”
说着轻松的话,面色却肉眼可见地不太好,它的眼中金光黯淡,唇色也在冷光的点缀下变得惨白:“别去,会冻伤的。”
凌启游离状况外地回头看了它一眼,又看看自己被浸湿的半只运动鞋。
他依然能够接收到来自巨兽的无声的召唤。
眨了眨眼,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很快拿了主意转过身正面对上邑:“没事的,我可以去。”
“不行。”
“由不得你。”
邑愕然。
凌启忽然抱住了它,踮脚用鼻尖碰上它的鼻尖,距离近到呼吸交缠。
就这样对视了两秒,凌启还平静着,却有什么软绵绵的心情在邑心间高高跃起,又飘飘然落回原地。
这一瞬的动摇就足够了,凌启从它的怀中退开,顺路接过了它手中的尾羽。
“行了。”
凌启笑了,为自己终于扳回一局,“装什么?动不了就在这等着。”
“是‘他’告诉你的?”
邑无奈。
凌启挑眉。
“用不着谁告诉,我——毕竟也和你睡这么多次了,不应该知道吗?”
知道尾羽一靠近原身就已经开始有所反应,也知道融合反应正在成千上万倍地反馈在邑的身上——大概是不太好受的,只是几句话的功夫,它的表情已经彻底维持不住,虚弱地靠着岩壁滑倒下去。
“等着吧。”
凌启居高临下地摸了摸它的额头。
此外再没有多说什么,利落地将厚重的外套连同不必要的东西留在洞道,最后检查了一下尾羽,便独自转身踏进了水里。
冷。
地底的温度没有外面低,潭水却是真真正正的刺骨,鞋袜与裤腿吸饱了水后完全失去了保温作用,只成为传递冰冷的帮凶。
凌启起初只是皱眉忍着,只想快些到达巨兽身边。
但井洞实在是太大了,从洞道到巨兽的距离似乎是天地那么遥远,才刚到半程,脚下的不适便进化成了煎熬。
血与肉抵挡不了这样的低温,他的双足冻得僵硬麻木,间或甚至涌起被烧伤的错觉,凌启的呼吸从平缓转为急促,渐渐地,又变成粗重的喘。
唯有意志力还在指挥身体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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