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通常来说,那些身处府邸中的奴仆们若是想要成家立室、嫁人为妻或者娶亲生子,在尚未拿到属于他们自身的籍契之前,那可是绝对不敢轻易怀有身孕的啊!
回想起那天偶然间匆匆那么一瞥所见到的红色痕迹,脑海之中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这张药方定然是江和春给自己所用之物。
只见江和春的眼睫毛轻轻地颤抖着,显然对于他所说之话其中蕴含的深意完全未能理解明白。
不过一旁的蓉鸾似乎已然从中听出了一些端倪,连忙着急地开口将话头接了过去说道:“没错呀,肯定就是她自己在服用此药呢!
这小丫头实在有些傻乎乎的,听到别人说这药有效,而她自己服用后又并未出现任何不妥之处,于是也就未曾多加思考,便同样为我准备好了一模一样的。
还望夫君您大人有大量,莫要责怪于她啦!”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以后,萧安逸方才缓缓地站起身来,并朝着蓉鸾柔声说道:“既然是你的贴身丫鬟,由你来袒护维护倒也实属正常,那我自然不会再多说些什么了。
倘若你希望能够先行调理好自己的身体状况然后再生儿育女的话,那么我会亲自去帮你寻找那种对身体没有损害的避子汤药过来。”
说完这些话,萧安逸刚刚抬起腿打算迈步离去的时候,恰巧一眼瞥见了正跪在眼前的江和春。
此时的她低垂着头颅以至于让人无法看清其面容究竟如何,但全身上下却散发出一种足以令人心生怜爱的气息与姿态,仿佛每一次这个丫鬟出现在他的面前时都会展现出这般模样。
一如昨夜在那昏暗的书房之中,江和春双膝跪地,卑微地伏在萧安逸的眼前,苦苦哀求着能得到一丝怜悯与同情。
然而,此时的萧安逸心中却莫名地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烦躁之情。
只见他面无表情地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话语到了嘴边,却又如鲠在喉般戛然而止。
最终,从他口中仅仅传出了一声充满轻蔑意味的嗤笑。
随后,他毫不犹豫地绕过仍跪在地上的江和春,头也不回地径直离去。
其实,对于萧安逸未曾说出的那些话,江和春早在昨夜便已心知肚明。
无非就是从今往后,但凡见到他时都要远远地绕路而行,不得有丝毫靠近之意。
如此轻飘飘的一句警告,便算是将这盆脏水彻底泼在了江和春的身上。
若是换作其他普通的奴仆,或许早已感恩戴德、千恩万谢了,甚至会暗自庆幸自己能够如此轻易地逃过一劫,简直如同走了天大的鸿运一般。
但江和春此刻却全然没有这种感觉,相反,她只觉得浑身上下的力气仿佛都在瞬间被抽空,整个人如同一具行尸走肉般瘫软在地,心中更是弥漫着无尽的苦涩滋味。
“好了,人都已经走远了,你还傻傻地跪在这儿干什么?难不成真想把膝盖跪废不成?”
一旁的蓉鸾见状,脸上不禁流露出难以掩饰的窃喜之色。
她着实没有想到,这位平日里看似精明的萧安逸竟然这般容易糊弄过去,而且更为意外的是,此番竟还有着一箭双雕的奇妙效果。
因为就在刚才,她可是将萧安逸看向江和春时那满脸满眼的厌恶神情瞧得真真切切!
此时此刻,心情大好的蓉鸾正悠然自得地挑挑拣拣着桌上摆放的各类精致吃食,尽情享受着这份来之不易的胜利果实所带来的喜悦。
江和春慢慢地抬起头来,她的目光仿佛失去了焦距一般,显得异常空洞无神。
与此同时,一种麻木感从身体内部逐渐蔓延开来,直至遍布全身。
"
小姐,您刚才所说的那些话,意思可是指责奴婢与其他男子有不正当关系啊!
"
江和春颤抖着声音说道。
要知道,如果一个尚未出嫁的女子没有心仪之人,谁又会心甘情愿地服用那避子汤药呢?昨天居心叵测地引诱,今天又被人发现所谓的私会情郎之事。
恐怕在萧安逸眼中,自己已然成为了一个不知廉耻、心怀不轨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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