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拉扯扯中,不知谁撞到了桌角,桌上器皿一阵乱晃,其中一只琉璃管大概没放稳,叮当掉下来,砸在一碟蓝色细粉里,又咕噜噜滚了一圈,扫倒了一排琉璃管,液体横流色彩纷呈,煞是好看。
听到动静,迟鹤亭回头,脸上的血色“唰”
褪尽了,仿佛见了鬼。
满桌凌乱混杂的毒物里,缓缓升腾起一股如梦似幻的青色,轻盈如云雾,悠哉悠哉地弥漫开去。
说时迟那时快,迟鹤亭一把捂住顾渺的口鼻,连拖带拽地将人弄出药房,回身一脚踹上了门,再飞快绕到另一侧关了窗,逃命似的带着顾渺跑出了别院。
院墙外,迟鹤亭惊魂未定地喘着气,几乎站也站不住,一句话说不出来,从怀里掏出一个扁扁的瓷瓶,从里面倒了两粒药丸,分了一粒给顾渺,自己也吃了一粒。
顾渺咽下药丸,本能地对那青色烟雾感到了恐惧,低声道:“那是什么毒?”
“……”
回答他的只有一声倒地的重响。
“你……阿迟?!”
迟鹤亭蜷缩成一团,面色青灰,浑身不住地痉挛。
他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哆嗦着挤出话来:“没……没事……给我……水……”
也不管顾渺听没听到,明没明白,两眼一黑,不省人事地昏迷过去。
又是……这毒……
意识在熟悉的黑暗里沉沦,血肉仿佛被看不见的细绳勒紧、割裂,片片凌迟,干渴随之而来,如涸辙之鱼,渴得连血液都一同干涸枯竭,烈火焚身,自救不能。
“水……”
折磨并未持续很久。
滴滴湿意落在唇上,安抚了焦灼的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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