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洞的尽头,硫磺的气息浓烈得近乎实质,仿佛能触手可及。
滚滚热浪肆意翻卷,将《撼龙经》的残角掀起,帛布的边缘已然焦卷,隐隐露出血色篆文:“离火焚心,非坎水不济。”
此刻,老陈的呼吸中带着灼音,脖颈处的皮肤龟裂,宛如干涸的旱地,显然,木气化火的反噬已然开始。
三十丈之下,岩浆河汹涌奔涌,那炽热的光芒将洞壁映照得仿若炼狱熔炉。
我迅速扯下道袍紧紧缠住手掌,可就在触摸岩壁的刹那,一股皮质焦糊的味道,混杂着《山海经》中所记载的“火浣布”
气息扑面而来。
这时,斗笠人的嗤笑声从头顶传来,抬眼望去,他竟倒悬于熔岩穹顶之上,半身已然木质化,还生出赤红菌丝,俨然成了一具火煞傀儡。
“师侄可知何为焚风?”
话音刚落,他弹指间,菌丝便喷射出大片孢子云。
我迅速甩出墨斗线,精准缠住钟乳石,墨汁在高温的作用下蒸腾而起,化作八卦虚影,巧妙地将孢子隔绝在离卦方位。
恰在此时,苏棠的紧急通讯切了进来:“火山晶洞是人工开凿的!
快看看岩层纹理——”
罗盘天池里的磁针已然熔成铁水,我当机立断,砸碎外壳,露出内层杨公盘那原始的风水刻度。
盘面“丙午”
位突然发出光亮,对应着岩壁上的七道爪痕,这正是《青囊序》中所描述的“离龙不葬”
的凶穴标记。
就在这时,祖父的血书在玉简上缓缓浮现:“火局需借玄武岩。”
斗笠人猛地将洛阳铲刺入岩缝,刹那间,整个晶洞开始倾斜。
岩浆河掀起惊涛骇浪,河床上的青铜鼎群随之露出,鼎耳皆铸造成朱雀衔珠的形状。
我纵身一跃,跳向最近的鼎器,往鼎内一看,灰烬中竟埋着半焦的《阳宅十书》,书页间还夹着一张民国时期的黄裱纸,仔细一瞧,上面竟是祖父笔迹的焚风计算公式。
“壬戌年六月初七,地火喷涌周期……”
看到这些内容,我的瞳孔骤然收缩,因为今日,正是六月初七!
刹那间,岩浆突然倒灌,青铜鼎发出如编钟般的轰鸣。
老陈嘶吼着,奋力撞开斗笠人,后背却被菌丝灼出骷髅状的焦痕,可他手中依旧紧紧攥着从鼎耳掰下的朱雀铜珠。
就在铜珠嵌入杨公盘坎位的瞬间,洞顶的玄武岩层突然裂开,化作一道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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