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她,狐疑地伸手,解开了匣子的扣锁,打开匣盖。
漆黑的战斧躺在里头,眼熟得仿佛故人重逢。
“这不是我之前……”
我认出来了。
“对,是你在事件里用过的那柄战斧,阿尔瑟娜走之前特意交代过,要将这柄战斧赠予你,它现在是你的了。”
罗兰点头。
“感觉这把斧子……和我刚拿到手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
我伸手摸过黑色的刃面,心里不自觉地想起了那把带着足以一击致命的诅咒的魔剑。
不仅仅是颜色不一样了,我莫名地感觉这把被染黑的战斧现在隐隐带着和那把魔剑完全解放力量时那种类似的令人胆寒的感觉——虽然相较之下只是冰山一角。
“在你用它砍伤魔剑之灵的时候,这把战斧也被魔剑之灵的魔力浸染了。
那种魔力和那柄魔剑——‘荒芜契约’的力量是同质的,现在这柄战斧也继承了一部分类似的力量,换句话说,它意外地变成了那把剑的复制品。”
罗兰平静地为我解释。
“复制品?”
“对,现在这把战斧也能发挥出‘荒芜契约’的力量,虽然只是很小的一部分。
它能附加的诅咒很弱,完全没法和真货相提并论,但也有好处,寄宿在上面的那点力量并没有自身的意志,不会像‘荒芜契约’那样蛊惑使用者,所以不用担心对神智的影响。
另外,我从‘荒芜契约’的剑身上的十三条咒文里头选取了三条,翻译成了兽人的古文字铭铸在这把斧头上,深渊系的法术是没有种族限制的,绝大多数成系统的文字都可以作为载体。
你拿着这把战斧,对它注入魔力,咒文就会显现,然后你只要在心里默念对应的咒文,法术就会启动,和‘荒芜契约’的使用方法是一样的。”
我默默伸手抓过战斧,试着运转自己的生灵之火注入到这把战斧。
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手中的战斧突然“活”
了过来,仿佛有心跳沿着斧柄传到手心,这把战斧开始像一头刚刚苏醒的饥饿的活物那样贪婪地汲取起我注入的生灵之火,我努力压制住了将这把诡异的战斧甩脱手的冲动,专注观察战斧的刃面,终于看到上面开始浮现出咒文。
“这些,都是什么法术?”
我小心翼翼地问,“你应该没有把那些吸取生命的法术刻上去吧?”
“放心吧,我料想你应该会对那种旁门左道的法术感到排斥,所以都舍弃掉了,还有那些魔力消耗很大和实用度比较低的法术也扔掉了,保留下来的这三道咒文我也稍稍做了修整,让法术更加适合你。
最上面的是能将魔力化作投枪射出去的‘暗咒之矛’,中间是以对方的影子为媒介召唤出深渊沼泽的‘暗影之沼’,最后是……”
“是什么?”
“是一个很强力的束缚法术,总之非常实用就是了。”
她微笑,含糊地一笔带过。
为什么偏偏对这个我没有亲眼见到过的法术说得这么语焉不详啊……
“真的能让我拿着这种东西吗?”
突然间拥有了这么好的待遇我不免有点不敢相信。
“原本以你的战俘身份,照理来说是不会允许你私自持有这种带着特殊力量的武器的,但这毕竟是盟国的要员明确指定的赠礼,按照联盟的法律它就是你的合法财产,没有人可以干涉。”
罗兰正色道,“而且这柄战斧也只有在你手里才能发挥出力量,不能白白浪费了这样一件宝贝啊。”
“只有我能使用?”
我不禁有些意外。
“对,深渊系的力量存在着一种奇特的‘契约’特性,是谁奉上祭品换取了力量,这份力量就会专属于那个人。
寄宿在这把战斧中的力量是借由你的手诞生的,在当时这份力量就和你的灵魂产生了联结,所以现在只有你能和这把战斧相互感应,这份力量是你专属的,换到其他人手里就只是把结实点的斧头。”
我把战斧举起,仔细打量,心里不由得回想起了提着魔剑的那个魔剑之灵的身影,吞噬了整片树林的他肆意地调用那些深渊法术,从容地碾压我、安洁莉卡以及妃兰三人的场景依然历历在目。
现在,那份力量有一部分归我所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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