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足够安分守己,这两年也没出什么天灾人祸,但天意难测不是?
她怕国破那天自己要从城楼一跃而下。
所以一直在潜意识里准备……
现在全给了姬时昱,可她一点也不觉得心疼,只怕不够,不够,中原富贵,三千两在这里是巨款。
在那里估计激不起一点水花。
“早知道我就该再存些钱。”
她自责又懊悔。
只要一想到姬时昱一个人孤立无援的样子,她就难受。
姬时昱一手拿着荷包,眼眸深深地望着她:“都给我了,阿姊你怎么办?”
“什么我怎么办?我又不需要用钱。”
大不了她就去城楼一跃而下。
投个胎而已,没什么好怕的,就是死得有点不好看。
下次见到神仙,问问能不能学个好的死法,脱魂儿出就不错。
杜鹃一直在沉默地收拾东西,闻言也掉下眼泪。
使臣在门外催促,她知道不能再拖。
她一路送他出了宫,到了城外的路口,被杜鹃拦了好几次才拉住缰绳下马。
纵然再是不舍,分别的时刻还是到了。
姬时昱站在他面前,拉着她的手,再一次重复:“阿姊,我一封王就来接你。”
旁边的使臣面露诧异,接着又眼含嘲讽,只觉得这小儿怕还没弄清楚状况,才会如此异想天开。
他是后族嫡系部下,知道得比别人更为详尽。
公孙家拉九皇子回去只是为了拖延时间,族里已经把二房嫡幼女送进了宫里,只要对方诞下龙子,九皇子就成了一个废棋。
怎么看都是个死。
金蟾不知这里头内情,知道了也不想搭理他,只重重地点头:“好。
我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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