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这些,我就可以高枕无忧。
真敢向夏府动手的人倒底还是不多的。
“二小姐发什么呆?”
老木叔有些好奇地问我。
我笑笑,这还用问?我自然是在想我的老黑,明天,明天老黑他该来了吧。
他会再对秦王落井下石,并顺便接我回到他身边。
那一天长安的天空始终压抑而低沉,在夏府中的我的心情却在一点点的放晴,事情的发展比我和老黑预料的还要好。
我美美睡了一觉,第二天一早,发现天上的雪花如期而至。
我小屋的门前那棵金丝楠木,早就在入冬前就被被家人用草绳一层层缠裹了树干树枝防寒,如今不大看得出夏日里婀娜的模样。
再被薄雪一覆盖,显出笨拙的憨态。
树下老木叔已经在雪地上踏出了一个圈圈,他急着告诉我长安城中一夜间发生的变化。
我听到的第一个消息就是秦王昨夜打出了长安,往北门逃了出去。
如今长安九门又重新开放,狄远出去招募他那两千人,而且宫中不许他多作停留,要他赶紧带了人马去与夏阳交接。
我暗暗好笑,尉迟澈果然还是无能。
但我很快发觉事情远没有我想得那么简单。
老木叔非常惶惑的对我说:“不好了,二小姐,宫中来人了。”
“姐姐派来的?”
我这样问的时候,正挽了袖子,打算自己下厨房熬点粥喝。
老木叔不回答,只一个劲儿摇头。
我觉察到了不妙,“太后和皇上派来的?”
老木叔点头。
我只得收拾一下出去见见,顺便叫老木叔准备好钱财。
前面的花厅里果然坐了位有些身份的内侍,正慢悠悠地品着茶。
还好,不是丙常,不然我真要吓坏了。
“这位中官大人有何见教?”
我嘴里不得不客气着,早饭都没吃呢,就得应付这样的人。
“永宁王妃,”
他没有起身,颇有些倨傲的模样,“小的只是传个太后的口谕,太后说了,太后如今年纪大了,身子又不好,心中惦念着能有个小辈陪着说说话。
皇上忙,永宁王妃是自己嫡亲侄女儿,所以想请永宁王妃入宫住个两天,陪陪她一个孤老太太说说话也是好的。”
他说得很急,在我有可能插嘴之前把所有的话一下子都说尽了。
我默不做声,张大眼睛看他端着茶杯的手抖个不停。
他觉察到了我的目光,手抖得更厉害了。
“昨天晚上,皇上、太后都还好吧?”
我问。
一个哆嗦,茶水泼出来一点。
这位内侍索性放下茶杯,四下看看,压低了声音,“永宁王妃怎么敢问这个!”
我向老木叔打个眼色,老木叔上来,塞了一只银包给这位内侍。
内侍也老实不客气,不动声色的把银包掖进袖管里。
“实不相瞒,昨夜那阵式吓死人了。”
这内侍更加低声,“昨晚上,皇上一直呆在太后的永信永信宫,听着宫门外打得乒乒乓乓,皇上一刻也没念过,跳着脚骂内侍打宫女,后来自己提了把剑,四下乱挥着,我们实在害怕,都远远躲着不敢上前。”
他停了一下,“倒还是太后有些镇静,只叫我们关了永信宫的宫门,备好柴火,一旦秦王攻入宫中,便要点起火来,和皇上一起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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