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
顾盼说完,又开始发呆。
她以为自己跟父母的数次交锋,已然是铁石心肠。
却不料,人心似铁,显然不是她能做到的境界。
心脏撕裂般的剧痛,在停止奔跑时同步消失,留下的只有难以形容的酸胀和疲倦,久久不散。
刘思宽也坐到了沙发上,把人按在了腿上,一下一下拍着她的后背。
在至亲带来的巨大伤害面前,安慰的语言过于苍白。
只有静静的陪着她,等她自己舔完伤口,慢慢恢复。
温热的泪水,渗透布料接触到皮肤时,变得冰凉。
刘思宽的手顿了顿,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接着拍背的动作。
他觉得顾盼很多时候像流浪在外的野猫,轻易不肯把脆弱的肚皮示人。
此时此刻,她可能真的太痛了,所以选择了无声的哭泣。
空调尽职尽责的工作,屋内暖和的穿不住棉衣。
刘思宽想脱下外套时,发现趴在他腿上的顾盼已经哭的睡着了。
拿出湿纸巾替她擦掉脸上的狼狈,轻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作为占尽便宜的正子嫡孙,他当然知道什么是重男轻女。
但哪怕在把男尊女卑制度化的乐城,也没见过这样的父母。
他想,他明白当时顾盼为什么把他拒绝的那么干脆了。
重男轻女,确实是她不可碰触的逆鳞。
电话骤然响起,屏幕上显示着陈泽远三个大字,睡梦中的顾盼皱起了眉头。
刘思宽果断的按下了挂断。
电话又响,没两秒,再次挂断。
顾盼的手机密码他是知道的,干脆打开屏保,进入电话簿,对着家族一拦的电话号码,一个个拖入黑名单,大不了到时候再把号码放出来,省的今天再来添堵。
陈泽远打第三个电话的时候,听筒里传来了嘟嘟声。
这个操作实在眼熟,因为顾盼不是第一次玩拉黑,只不过现在规模扩大到了父母以外的亲戚。
拿过儿子陈钧杰的手机再打,依然是盲音。
三万块的额外支出对陈彩欣夫妻而言不是小数目,对顾盼来说,却是举手之劳。
他们当然迫切希望联系到顾盼,说两句好话,看能不能请她帮忙缓解点压力。
可惜一屋子人的手机试了个遍,全部打不通,陈泽远顿时头痛了。
顾盼到底拉黑了多少人?
姨父何海洋点燃了根烟:“时间不早,去省里和市里应该没有客车了,天寒地冻的,她能跑哪里去?”
舅母王月不太确定的说:“她会不会喊个包车?”
外婆问:“包车去市里多少钱?”
王月答:“提前订的话100,临时走人得400。”
外婆惊呼:“好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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