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女人频繁回眸,往路边扔了一朵玫瑰,陆明远蓦然驻足,玫瑰就落在他的脚边。
他对花朵的美丽无动于衷,侧身回头,看向了自己的背后。
正好与贺安柏的视线交接。
贺安柏穿着t恤和外套,斜挎着一个背包,如同一位闲散游客。
他的头发有点乱,胡子没刮干净,眉眼极有英锐之气,见到陆明远的那一瞬,他分外友好地笑了笑。
陆明远和他仅有一面之缘。
刚来罗马的那一晚,他们在旅馆的电梯里,有过一段简单对话。
贺安柏倒是自来熟,很快走了过来。
他捡起地上的玫瑰,道:“刚刚那个姑娘,向你扔花呢?”
陆明远道:“现在这朵花属于你。”
贺安柏耸肩笑了:“你的左手怎么样了?那天的事情,太突然了,你和你女朋友好端端地待在24号房,怎么就有杀人犯……”
这句话还没说完,陆明远打断道:“都过去了,运气不好。”
他不知道贺安柏的名字。
不过他记得,贺安柏有一个同伴——那位二十多岁的姑娘,打字的时候会捂住手机屏幕。
陆明远将话题转移到别处:“你的朋友没和你同行吗?”
贺安柏明白,陆明远说的是沈曼。
“她啊,她前两天感冒,待在旅馆休息,”
贺安柏拎了拎背包,状似随意道,“你要去旅馆吗?虽然那天出事了,很吓人……”
他笑着解释:“我们还是没搬房间。
生活太平淡了,遇到点儿刺激的事,想不关注都难。”
这个世界并不单调,它由很多人相辅相成,有人喜欢安逸,就有人喜欢找刺激,这本身无可厚非。
陆明远觉得奇怪的地方在于,贺安柏为什么知道他要去旅馆。
他的疑问很快被揭开。
前台接待处,服务员将东西还给他,又问:“先生,你的手臂恢复得怎么样了?”
“还行,”
陆明远道,“伤口不深,不幸中的万幸。”
他没把刀具从皮套中取出来。
手指轻微按压,摸到了形状,再将那些东西塞进背包里,恍然间又想起,那天在室内争斗,割断了约翰的手指头。
约翰是背负着案底的恐怖分子,乔装打扮,意图抢劫杀人,伤害了无辜群众——这是警方的看法。
服务员也说:“您没事就好,您的朋友们还好吗?”
“朋友”
这个词,他用了复数。
陆明远合上背包拉链的动作一顿。
贺安柏已经迈入了电梯。
进门的时候,他和陆明远一前一后,两人都没说话,看不出双方关系。
那么,服务员的问候从何而来?怀疑和猜忌一如潮水,奔涌时铺天盖地,淹没了站立的地方。
陆明远向前倾身,看着那位服务员,迟疑了几秒,挖出一个坑:“我的朋友一共有三位,几天前,他们提前来到了旅馆……”
讲到这里,他故意停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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