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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的美好感觉包围着他。
他好像身在云中,又好像包围在强光里。
对了,是华连成新式舞台新装的电灯泡,所有的光都直射着他,让他好像置身于数道阳光之中。
就是那一刻,他是最红的名角儿,他是洛水神仙,他就是那散花的天女。
他唱:「祥云冉冉婆罗天──」
恍恍惚惚的,听见有人在耳边说话。
石原康夫低声笑道:「果然,这玩意儿比鸦片劲道得多。
我还真得好好的多谢田中医生的介绍。
」
有一只手在翻动他的眼皮,容嫣死沉沉的毫无反应。
「很舒服吧?」石原康夫笑道:「早点像这样乖乖的,我哪舍得给你吃那些苦头?」
容嫣不想听这讨厌的声音,但这声音像蛇一样,一丝丝从他意识的最深处浮上来:「我有一个你最想知道的消息,想不想听?关于你的哥哥,那个琴师──」
南琴──
南琴说:「青函,别忘了,你永远是咱们华连成的二少爷。
过不下去的时候,就回家。
」
可是哥,青函回不去了,青函回不去了──
石原康夫说:「他已经被放回家了。
」
容嫣的手指不为人觉的抽搐了一下。
「是我打电话叫我弟弟放了他。
」石原康夫凑过去,伸出舌头玩弄着容嫣的耳垂:「不过你别高兴得太早,他的性命随时捏在我们的手里。
我们放他回去容易,要杀他也易如反掌。
」
他拖住容嫣的双腿,往下一扯,容嫣整个人像尸体一般摔在地上。
石原康夫压倒在他身上,笑道:「所以你乖乖的别跟我玩花样,老老实实的跟着我一天,你哥哥的命就多活一天。
」
容嫣仰着脸,像死尸般一动不动。
有一行泪,从他的眼角,无声无息的,渗入鬓角。
南琴。
他自己会如何已经毫不重要。
至少,他用他这破碎的身体,换回了南琴。
沈汉臣一动不动的坐在日本政府派来接他的专用小轿车里。
他的脸色灰暗,心情沉重。
自从那天夜里和他吵了架,容嫣便一去不返。
容嫣最后说过要去的地方是石原康夫的家。
但事后石原康夫对此矢口否认。
他说那天夜里他睡得很早,容二爷根本没有到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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