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俞和眼眶还红着,闻言不由得吸了下鼻子,才发现自己和家里决裂已经有七八年了,父母的面孔似乎都有些模糊不清了,他眨着眼睛,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改天啊,回去看看你的父母吧,有什么委屈了,一到父母那里就都不算什么了。”
司机说道。
楚俞和愣了下,随后苦笑道:“可要是做了一件罪孽深重的错事,他们还能允许我见他们吗?”
出租车司机一瞪眼,忍不住把手伸出窗外拍了拍车身,他道:“父母跟孩子哪有什么深仇大恨,在我们眼里,孩子永远不会犯错。
你父母啊,估计根本就没和你真正生过气,你不去找他们,你又能怎么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呢?”
楚俞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谢谢。”
他去医院打了点滴,最近流感发烧的人很多,一群人拥挤地坐在医院的长椅上,楚俞和忍不住把口罩向鼻子上提了提。
他低着头,左手放在腿上,药液顺着导管缓缓滴入青蓝色的血管中,右手则拿着手机随意划拉着消遣时间。
然后,不知咋的,楚俞和就打开了微信。
他微信好友蛮多的,亲朋好友,同事老板,业务上的顾客,楚俞和没有细看,只是静静地一直漫无目的地划着一个个联系人。
终于,在最底部,翻到了一个只有一个字母的微信号。
那个微信号用着老年专属的风景照图像,楚俞和点开,忍不住打开了这个号的朋友圈动态。
他离家之后,就和家里断了联系,电话号码也都一并换了,唯有微信楚俞和当时忘了删除这些年,他只是向家里定期汇款,如他决裂的那般所述“再也不会和你们说一句话”
。
现在想想,挺傻的。
好久都不知道那两个老人的生活状况了,楚俞和感觉到自己的指尖在落到屏幕上时有些颤抖他打开对方的朋友圈,忽而发现对方居然已经好久没有更新动态了,上一次动态还是在四年之前。
楚俞和忽然有些怅然,他看着对方的动态,一直滑,一直滑。
这个号是他父母共用的,上大学的时候两个老人为了方便联系他专门和楚俞和学着怎么用微信。
和普天之下的许多老人一样,他们学得慢,学成之后也似乎并没有跟上什么时代的潮流,依然透着沉沉的暮年腐朽,只会在自己朋友圈中发一些养生名言,用一些廉价表情包。
楚俞和当时还挺嫌弃。
可是现在他却突然很想看到那一张张表情包,那一条条养生箴言。
楚俞和打开聊天界面,他敲下几个字看着空荡荡的消息记录,又默默地一次次地摁了删除键,将自己想要吐露的话删的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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