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客厅院前的人愈加多了起来,朱庸这人又好攀附风月,院中多假石花草,真要在这打起来,其实不利于燕燎。
燕燎扶住横悬在身后的腰刀,对一众家仆丫鬟们说:“不想死的话就散了吧,自己去找个地方躲着。”
听了这话,那些早就被压得喘不过气来的家仆们如蒙大赦,拭去额头上的冷汗,纷纷四散往外面退开。
毕竟,在生死面前,人们总会格外坦诚。
朱庸气愤得脸皮直抖,一挥衣袖冷笑道:“狂口小儿,还敢大放厥词!”
虽然这么说着,他自己也退进了会客厅,往太师椅上一座,高喊说:“把这逆贼拿下!”
朱庸这话是对那些护院说的,院中站着的徐斌却陡然一震,像是忽然醒来,双目极亮地望着燕燎。
然后,徐斌拽着徐少清,默默退到了院门处,不动声色地观察局势。
闲杂人等一走,院中空旷了大半。
朱庸一声令下,墙头、房顶,二十多个人齐齐扑下,霎时间刀光剑影,在半空中绘成一张紧密的银网,直指地面手握刀柄的燕燎。
眼看着银网就要落下,燕燎不慌不忙,凉刀出鞘,横挥出手。
刀剑相撞,铿锵声鸣,只一招,扑下的众人便猛地扭转了身子,纷纷散开站在地面上。
不得不散,燕燎那一招,他们竟然没法接住!
但有一个人没有散开,没有散开的人穿着灰扑扑的麻衣,刚毅瘦条的脸上布满胡渣。
这人毫不起眼,冰冷的目光中死气沉沉,可他端在手中的一杆银枪却生气磅礴,直直对着燕燎的眉心,堪堪被燕燎用刀格挡下来。
燕燎面色微肃,手腕一翻拨开银枪,向后倒滑了三步。
徐斌紧紧盯着院子,一颗心悬在嗓子眼里:“这二十多个人,大多都是亡命之徒,出手必然十分凶狠。”
徐少清真是佩服父亲还有心思在这分析战况呢,压低声音问:“现在怎么办?燕世子肯定不是这么多人的对手,等下真要把燕世子拿下吗?”
徐斌摇摇头:“且先看着。”
徐少清心中焦急,但父亲不为所动,他也只能耐下心看着。
这再一看,就看到那些高手们将燕燎团团围住,围成了一个圈。
如此一来,燕燎和持银枪的胡渣青年两两对峙,四面八方还皆是兵刃,看起来处于相当不利的劣势。
徐少清心中惋惜。
都说刀锋越利越易折,在他看来,燕燎就如同一把过硬的利器,锋芒毕露,招人摧折。
谁想被围困住的燕燎却笑了一声,上扬的眼角目光灼亮,带着一丝令徐少清无语的兴奋。
燕燎对使银枪的青年道:“你先退开,等我解决了他们再和你单独过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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