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玠有傲人的学识,有丰厚的家业,可以让她从此锦衣玉食,做真正的人上人。
何况他待她如此体贴温柔,倘若她愿意放下梁晏接纳魏玠,一切都不必再闹得如此难堪。
每当薛鹂枯坐在院子里面对逐渐凋敝的草木时,她都会千方百计地说服自己接受魏玠的爱意,在心中一遍遍地说着,魏玠很爱她,能给她所有她想要的东西,忘记与梁晏的情意并非一件难事……
然而越是如此,薛鹂便越难以入戏,她看穿了魏玠藏在温雅面目下的麻木不仁,他待她从未有过爱意,分明是自私自利地占有,如同对待猫狗一般,想要做她唯一的主子。
魏玠不过是因她的戏弄耿耿于怀,当她真心交付后,他定会在不久后感到腻烦,而后便会毫不犹豫地杀了她。
“鹂娘,你在想什么?”
魏玠出声询问,薛鹂窝在他怀里,目光正落在院子里的海棠树上,此刻听见他的声音,莫名生出一种毛骨悚然来。
她回过神,心中有些低落,兀自收紧了手臂,又埋头在他肩窝处。
魏玠拍了拍她,问道:“困了?”
她摇了摇头,犹豫许久才问道:“我阿娘如何了?”
薛鹂不慎提及梁晏后,魏玠的目光都会变得可怕,因此她连旁敲侧击的试探都不敢,只是阿娘毕竟与她相依为命,是这世上仅有的陪在她身边的亲人,她不能连阿娘都不顾。
“姚娘子很好,叔父为了安抚她,赠了她两处上好的铺子。”
魏玠似乎是为了让她死心,又道:“前几日她去香山赏红叶,想来应当是放下了,不必担心她。”
魏玠不屑于说谎,薛鹂也清楚,阿娘的确能做出这种事来。
她们母女在自私寡情上实在是如出一辙。
正如魏玠时常与她说的一样,现如今她只剩下了他可以依仗。
薛鹂垂下眼,戚然道:“我如今只剩下你了,你会一直待我好吗?”
他笑了笑,说道:“你喜爱我,我自然要待你好。”
她说完后,忽地一皱眉,脸色随之变得古怪,身子也明显地僵硬起来。
“怎么了?”
薛鹂感受到下身的异样,猛的就要推开他站起来,魏玠扣住她,疑惑道:“怎么了?”
“我……身子不适。”
薛鹂支支吾吾,说的话也含糊不清,脸色更是越来越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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