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师开口道:“郎君余毒未清,还要再服上一月的药。
至于薛娘子……”
他睨了一眼魏玠手上的空药碗。
“娘子脉象不稳,还要仔细自己的身子……”
薛鹂敷衍地点点头,问道:“先生可还有旁的事?”
魏玠拉住她:“鹂娘,你先坐下。”
薛鹂心中虽不解,却还是照做了,而后那医师便沉着脸替她诊脉,她疑惑地扭头去看魏玠,他安抚道:“片刻便好,只是想确认些事,你莫要担心。”
薛鹂无奈,只好安安静静地等医师开口,好一会儿了那医师才起身,不满道:“薛娘子怀有身孕乃是千真万确,郎君若是信不过在下的医术,另请高就便是。”
魏玠谦和道:“先生误会了,只是我前段时日缠绵病榻,未能亲口听到,始终心中不安,并非信不过先生。”
那医师见魏玠语气和沐,面色也缓和许多,说道:“初为人父都是如此,多疑些也是常有,只是薛娘子脉象不稳,恐有滑胎之相,切不可随心而为。”
魏玠道了谢,亲自送走了医师,回到桌案前的时候,薛鹂还愣在原地,不解道:“他这不是胡言乱语吗?”
“应当不是。”
魏玠给她递了一杯热茶,温声问道:“鹂娘,你的月事迟了多久?”
薛鹂既无措又烦躁,没好气道:“回到洛阳后那样乱,我如何记得这些,何况我月事总不稳,又从湖里过了一遭,迟来也是寻常,这你是知晓的……那庸医连我是否中毒都查不出来,更不必说怀有身孕。
我又不是痴儿,若是腹中有了一个孩子,我岂能半点不知……何况,何况你是喝过药……”
薛鹂说到此处猛地停住了,而后看着魏玠的眼神,立刻反应了过来。
即便魏玠往日里会喝避子的汤药,回到洛阳后也不会时常备着,有时候情之所至他未必能料到。
薛鹂手指绞在了一起,无措道:“我只是随口胡诌的话,世上哪有这样巧的事,岂不是太过荒唐……”
魏玠拉过她的手,将她的手指掰开,轻轻贴在颊侧,温软的唇瓣落在她腕间,几乎能感受到她跃动的脉搏。
“别怕。”
魏玠说完后,将薛鹂抱到自己怀里。
薛鹂环住他的腰,脸埋在他的胸口处一声不吭,好一会儿了,仍不死心地说道:“兴许是梁晏知晓我骗他,故意命人戏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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