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喜讯,还是尽快禀报圣上为妙。”
想到这里,杜如晦来不及整理衣冠,抄起宝刀与家书便要直奔东宫丽正殿。
[注:此时的李二依旧在东宫起居办公。
]
突然间又有羽檄急报传来,依然还是来自绛州府。
杜如晦的心脏再次颤抖了几下:“这回又是什么祸事?那逆子不会是先报喜,再报忧,故意试探老夫的耐心?”
来不及多想,驿卒再次气喘吁吁地递上来一封奏表。
这次是马周的亲笔陈情,洋洋洒洒一番论述,将鄠县敬家庄园的试炼详情写得头头是道,甚至还附上了月产二百斤精铁的成果。
马周建议可尽快派人查实,并派精兵护送,将其尽数派遣至绛州府。
如果说前一刻杜如晦对家书的真实性还有所怀疑,收到这封凑表之后,他的疑虑瞬间便去除了八分。
先将此事奏明圣上,明日派人一探便知。
好你个敬家后辈,看似玩世不恭,没想到却能折腾出如此有利家国的利器。
敬公君弘在天之灵可安矣!
东宫,丽正殿。
殿中烛火摇曳,氛围格外静谧。
李二端坐在龙案后,眉目微蹙,剑眉如山。
他手中握着一卷奏折,却久久未曾翻动,指腹轻轻摩挲着纸页,眼神深邃,似有千般思绪涌动,却又克制如铁。
“罗艺大势已去,居然想逃到突厥,到底该作何决断?杀还是留?其家人又当如何处置?”
“二郎。”
长孙皇后亲自端了碗红枣莲子羹,轻声唤道。
李二抬起头,神色间透出一丝疲惫,继而柔和下来。
他看着长孙,眼中掠过一抹浅浅的柔情:“观音婢,你气疾未愈,不是说要好好休息么?”
长孙微微一笑,唇角弯如新月,带着一份娴静的温柔。
她轻移莲步,走到李二身后,轻轻帮他揉按鬓角,半嗔半笑:“臣妾若不来,二郎怕不是要忙到天亮?”
李二摇头失笑,握住她的手,眼底闪过几分感慨:“天下久旱,兵乱未平,若不多用些心,怎对得起天下苍生?”
长孙轻轻抽回手,将李二手中的奏折强行放于案上,转而凝视着他,清澈的眼眸中透着一份不容置疑的坚定:“家国天下固然重要,可您的身体更是百姓的依仗。
若这身子累垮了,臣妾如何能安心?”
李二一愣,随即轻叹,眉宇间的刚毅略显柔软。
他拍了拍长孙的手背:“观音婢,你总是这样,一言便能让朕心头的烦忧散去。”
长孙轻笑,面容温婉如莲,微微垂首:“臣妾不过是尽本分罢了,若能让二郎少操些心,便是臣妾最大的心愿。”
李世民看着眼前的佳人,心中暗自叹服。
这位与他同甘共苦、并肩而行的妻子,虽为女子,却有不输男儿的睿智和胸襟。
他伸手将长孙揽入怀中,嗓音低沉却温柔:“观音婢,吾承你的情,日后这江山,也要共你同享。”
长孙依偎在他肩上,微闭双眸,浅浅应了一声:“臣妾但愿二郎平安长寿,万民安居。”
丽正殿内,烛光愈发柔和,映衬着这对帝后相伴的剪影,如一幅隽永的画卷,定格在那贞观盛世的起点。
“圣上,蔡国公杜如晦求见,说有要事禀奏。”
贴身太监张阿难不合时宜的通报,打破了李二与长孙难得的温情。
“宣他进来吧。”
李二整理了下衣冠,向长孙打趣道:“观音婢,你瞧,朕还不是休息最晚的那个。”
“有玄龄、克明兄长辅佐,着实能令二郎轻松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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