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望琛确实能置身事外,他自觉是局外人,何必谈血亲,因而不似李诏有这么多世家皇胄牵连的考量:“军令如此,刀枪无眼。
纵有什么,亦是为了朝廷,你何故归咎到我身上。
”
“是我不分事理,”李诏话语间是有些急切,尔后又觉得自己耍小性子,偏生与元望琛关系不大的事儿,她却不知为何认为他难辞其咎,“偏生要将宗族与政事相提并论。
”
少年听闻这一句,不明李诏为何如此退让,便也让了一步:“你听到了,我想着你确实会来怪我的。
”从袖中拿出一物什,摊开手掌,拿到李诏面前。
是一个已经洗干净的空锦囊。
那日他知自己将话皆听去了?
李诏望了半刹,心中酸楚忽地涌入,努力让自己不要动摇,开口却混入了一些哭腔:“那日我落在宫里了,回府了以后怎么也找不见。
我也并非有意听你们说话。
”
元望琛不晓得她为何一下子冒泪,有些慌乱地解释:“捡到时,鸭蛋已经碎了。
绣纹上也染上了鸭腥,我令婢女洗晒了几次,还是有些脏,洗不掉了。
你若觉得这锦囊不可再用,我家中多得是,还你一个便好了。
”
李诏不知怎地就有了私心,也没有明面拒绝,只是说:“我让婧姨里外翻找了几次,她却说却是没有瞧见。
我就在想是不是丢在了路上,可是想着要回去寻,又觉麻烦,便也只在马车里、自己府上问了几句。
我确实也想过是掉在了宫苑里头,就是不想再进去了,这一点让我意识到自己好似并不珍惜,亦觉无必要。
后来婧姨就劝我左右不过是个生鸭蛋,没了也就没了。
可分明不是这么一回事。
他们不清楚,自然也不解我为何着急,为何在意。
”
元望琛默不作声地详望着李诏,忽地将锦囊揉进李诏手心里:“我也未见过将鸭蛋自比的人,闻所未闻。
”
温言入耳,指尖短暂相触,李诏蓦地红了耳廓:“到底是悉心呵护了一番,哪里晓得自己竟这样糊涂。
试想宫苑与御膳房光徒步亦要走小半个时辰,这一只鸭子竟能逃了出来,实属不易。
而前些日子管中弦来替我诊治,他没说一个好字。
”
“性命是天数,我还当你早就想通了的。
”元望琛瞅入李诏眼睛里,试图将她瞧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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