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呒感觉冉玉接下来会说出一些不得了的话。
果不其然。
“我要将钱庄收归国有。”
“钱庄的背后之人随便是谁都可以,但是,钱庄的利息,以及钱庄所有规章制度,全部都得由律法来定。”
“啪!”
“响木这么一拍,各位看官,各位老爷,大家可都知道,那鲲鹏先生的书又大卖啦!
但今天咱们不讲八卦,今天呐,咱们就来讲一讲,这和钱庄有关的事情。”
说书人一身长袍,站立于看台之后,惊堂木一拍,引得底下人不由得叫好。
“大家都知道,这以前呐,提起钱两个字,不是难挣就是难保,谁家有个千贯万贯那可是晚上睡觉都得睁着眼睛,您要问我怎么这么说?”
“嘿,那可真是命中没有那个享福的命!”
“有老爷就要问了哈,为什么不把钱存进钱庄?买东西卖东西都能简单些?”
“嗨,那都多少年了?当时我们哪有这么好的条件?”
“那时候的钱庄,不仅得先交一笔保金,而且那利息……啧啧啧,朝令夕改说不上,但这朝三暮四……”
说书人拿着折扇在周围划拉了一圈:
“就跟这圈一样,我们在圈里,他们在圈外。”
底下一阵哄笑声。
说书人这才正式进入主题。
话说这大武王朝的轩和年间,圣天子端坐在承天殿里批折子,忽然“啪”
的一声,把朱砂笔往砚台上一拍。
您猜怎么着?那奏折上写着江南十八府春汛泛滥,可户部却说拿不出赈灾银子。
老太监亲眼瞧见,万岁爷盯着鎏金烛台上晃动的火苗,咬着后槽牙说了句:";这天下的银子,该换换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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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这位天子可不莽撞,先让户部暗地里搞了出";银钱清脉";的戏码。
您见过药铺伙计抓药吧?章法卫的暗探们扮成算账先生,专往那些挂着";汇通天下";匾额的大钱庄里扎。
有个叫陈三槐的探子,在扬州最大的隆盛钱庄当了三年的账房,愣是把东家和盐商勾结的密账,抄在贴身汗衫里头带了回来。
这期间翰林院也没闲着,几个白胡子老学士捧着本《钱经注疏》满大街讲学。
当时啊,那茶楼里说书的忽然都改了口,什么";周武王熔剑铸币安天下";,什么";前朝亡于私铸猖獗";,说得唾沫横飞。
不怕各位笑话,小的当初也说过,可那有啥,都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不是?
说书人将手中折扇打开,在自己身前扇了扇风,接着将
——最绝的是通州城西挖井,愣是挖出个刻着";银流归武";的青铜鼎,把看热闹的老百姓唬得直磕头。
等到秋税收完那日,这宫门忽然抬出块丈二高的《钱律九章》铁碑。
守城的老兵油子说,那天大街上马蹄声跟打雷似的,三百章法卫举着火把连夜把碑文拓了发往各州府。
这新法令啊,有三招最要命:
头一招叫";兑字铁符";,让各家钱庄拿祖传的青铜钱模子,去换盖着龙纹的官家铁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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