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哪宫的奴才?这般的没大没小!”
萧常殷底气不足的呵了那太监一声。
“皇兄!
皇兄你在哪?”
萧常殷有些恐惧的去唤萧常明,他自小有个毛病,十分的怕黑,若不是方才有萧常明陪他,他怎么也是不敢来这地方的。
“看来太子殿下是系完了,那奴才便送您上路去见大皇子了。”
底下的太监一声冷笑,鹰爪一样尖锐干枯又冰冷的手就顺着树干攀上了萧常殷的脚踝。
他爬上来了!
萧常殷这样想着,由内而外一阵战栗,隔着厚重的冬衣,他似是还能感觉到那太监手像死人一样的温度,当即慌乱的蹬腿,想要将他踢开,口里不住大骂“滚开!
狗奴才!
离孤远些!
不怕孤治你的罪吗!”
正元殿内的元日宴已经接近尾声,歌姬舞女皆散去。
卫太后年纪大了,有些受不住,还是强撑着身子眯起眼开口问道“太子与大皇子怎么还没回来?去了许久了。”
又转头吩咐庆帝“皇帝,你派人去找找。”
庆帝喝多了,口齿含糊道“无妨,都是半大的小子了,又是在宫内,能出什么事儿?母后放心,儿臣这就派人去找。”
卫太后眼皮一抽一抽的,心里发慌,腿脚都有些发软,总觉得要出什么事儿。
只见原本还言笑晏晏的姚贵妃面色骤然惨白,扶着肚子不住的喊着疼,庆帝的酒登时就醒了一半,哪还顾得上派人去找儿子,横抱起姚贵妃就进了内殿,去吩咐人传太医。
皇后见这一幕,忍不住白了脸。
卫太后不赞成的摇头,她的儿子被个女人拴住了,能成什么大气候。
她由着嬷嬷扶她起身回宫,杨嬷嬷怀里抱着沉睡的萧华予。
卫太后吩咐了太监宫女挑灯四处瞧瞧,若是大皇子与太子找见了就让他们直接回寝宫就是。
萧常殷头顶的伤口浸泡在冰冷的湖水中,一层一层的氤氲开绯红。
湖水灌入他的口鼻,他却难以呼喊出声,四肢像是灌了铅一般。
但四周恍然又清晰起来,亮堂了不少,他看到了身侧的皇兄,面如金纸,与他一样,起伏在冰冷的御湖中,还见着岸上那干瘦的太监像是扬起了阴鸷的笑容。
灵光一闪间,他回忆起来,那太监不正是姚贵妃身侧的领事太监吗?萧常殷启唇,却只有一串水泡从他的唇边出现又消失,不知三皇弟当时躺在这里时是不是如他一般。
真的好冷,他想睡了,不知平安有没有睡着?她方才吃糖了,要漱口。
和晏的病好了吗?今天不能来元日宴真是可惜,那莲花酥十分好吃。
母后肚子里皇弟他还没有见到,真可惜。
和晏啊,你答应我了,要替我照顾好平安,不能食言。
萧常殷眼前漫过猩红,手指无意识勾上了一截冰凉的手指,是皇兄吗?他唇角勾起若有若无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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