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是死心塌地地爱上了,我想。
不然,我就不会这么郁闷,甚至已经意识不到太阳的存在了,好似一个什么东西像阴影一样把自己团团包围起来。
晚上,我决定去跟铁木儿讲和,既便她仍然是武装到牙齿的阵势,我也必须首先解除掉自己的武装,退一步,海阔天空,总会让她露出不可多得的微笑的。
因为晚上要在原田家开派对,在那里,我就能跟她碰面了。
那天,我到的特早,所以原田说我:“整个一积极分子。”
而且他是一脸的惊愕和诧异。
大概是因为独身的缘故,自由散漫惯了,参加集体活动时,迟到早退早已是家常便饭了,偶尔,提前入场一把,反倒令人起疑。
“先喝一杯鸡尾酒。”
梅梅一边说,一边用麦杆搅动浮在酒杯里的柠檬。
接过酒,我咕咚喝一口,然后说:“要是来一杯亚美尼亚酒才带劲呢。”
梅梅狠狠地白了我一眼,仿佛是在说:“你想得倒美。”
梅梅在我们当中是惟一的一个远离酒精的人,因为她酒精过敏。
好在我现在的兴奋点不在酒上,眼睛始终盯着门口,每次听见门铃声,精神都会为之一振,当发现进来的并不是我渴望见到的那个人,脸上就会流露出失望的神色,等彭哥他们一一到场之后,铁木儿还没来。
她的路途比我们要远的多,来晚一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我不急,我不必急,我叮嘱自己说。
在笑声、歌声、吵闹声和插科打浑声中,我们结束了晚餐。
这时候,还没见铁木儿的影子。
一个人,开了一家咖啡馆,并不那么简单,随时都可能有突发事件破坏了她的原计划,也许,很快她就会赶来的——我对她一直抱着一种天真的信赖态度。
原田今天晚上安排大家看的仍是帕索里尼的片子。
据说是他最惊世骇俗的片子《萨罗,又名索多玛120天》。
“看帕索里尼的其他片子,看的是剪辑技术,看这部片子,看的是摄影角度,机位总是恰到好处。”
原田说。
可是,影片放到一半的时候,那些性虐待的场面就让人受不了了,纷纷提出抗议,圣虹姐差一点吐出来。
表现得最为坦然的是梅梅,她习惯性地双手交叉在胸前,无动于衷。
我猜,她的电影看得太多了,麻木了,多恶心,多变态,多恐怖的情节对她都是刀枪不入了。
原田终于禁不住舆论的压力,一边给大家鞠躬,一边赶紧换了一部库布里克的片子《全金属外壳》,总算是平息了一场风波。
我始终不能静下心来,尽管放的是一部我喜欢的黑白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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