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地将棋中白子一一捡了出来。
只有黑子的棋坪变得清爽干净。
一个“國”
字出现在棋盘上。
“从戈守口,象有卫也。
兵守封域是为卫国。
江山如坪……”
穆澜喃喃念着。
一片杀伐之气似从棋枰上扑面而来。
每杀东厂一人,放一枚刻有珍珑的黑子于尸体上。
黑子代表着奸佞贼子,那么老头儿布下这黑子写下的“國”
字,是在喻指当今奸臣当道,太监篡权么?她苦涩地笑:“师父,澜儿是个姑娘,不能立身朝廷,没那么大本事。”
突然脑中闪过一道流光。
珍珑局……老头儿是在告诉她布下珍珑棋局的主人,所图的是江山吗?“您走了,我绝不会做别人手里的棋子。”
穆澜坚定地拂乱了棋子。
除了一封交待后事的信。
现在她发现师父用意颇深地留下了一坪棋。
老头儿也许是说不出口,才会用这种隐晦的方式提醒自己。
他一定还留有东西给自己。
穆澜的目光再一次落在竹篓里插着的画轴上。
先前只想找丹桂图,现在再回忆,脑中就跳出了一幅雪梅图。
她记得去年冬天来的时侯,没有见过老头儿画梅。
冬季已经过去很久了,春天里为何要画梅开?抽出画轴展开。
茫茫雪海,梅成林。
笔墨很旧,不是新近所画。
穆澜记得师父收藏的旧画都收藏在箱笼中。
竹篓里放着的,都是新近的画作。
她盯着落款:“……辛丑年于苏州香雪海。
辛丑年?”
父亲死的那年爆出了庚戌年会试舞弊案。
辛丑年是之前十年。
杜之仙正值二十弱冠之龄。
目光移上了题拔。
淡字浅墨题着一句词:“如今香雪已成海。
小梅初绽,盈盈何时归。”
老头儿踏雪观梅,在等谁归来赏梅?师傅说:“你练成了小梅初绽!”
原来她所练轻功的名字来自于这半阙词。
小梅初绽!
四个字重重敲击着穆澜心房。
画卷从手里滑落,哗啦掉落在地上:“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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