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贵嫔和柳姨娘是亲姐妹,而范闲又和他一个亲爹,这辈分差得他头大,一下子也转换不过来。
如今这家宴邀了范闲来,父皇这是存了认祖归宗的心思啊。
李承泽自动坐到太子的对面,范闲只能靠着他那一侧,挨着老三坐,李承平可怜巴巴的挪挪位子,又到了太子边上。
太子哥哥自从皇后逝世,话就少得不能再少了,非必要都不开口,人显得阴沉,让人不太愉快。
“太子近来可好?”
李承泽闲得无聊,指望通过和李承乾斗嘴来打发时间。
李承乾不搭腔,自顾自地喝了口茶,撇过头看风景。
李承泽疑惑地问:“哑巴了?我记着父皇是打断了你的腿又不是割了你的舌头,莫非是我记错了?”
太子端着茶杯的手抖了一抖,他的腿刚好没多久,堪堪恢复到可以行路的程度,李云睿差点被掐死在广信宫的那天,他的腿被生生打断了。
“二哥倒是什么都知道,消息灵通得很。”
“谁让我闲呢,不像太子日理万机啊。”
李承乾放下茶杯,“什么事都有二哥替我瞧着,我放心得很。”
“那便好,我还以为太子殿下一直当我是块拦路石呢。”
“可不是什么破石头都能挡道的。”
李承平瞅着这气氛急速升温的势头不太对,但坐他旁边的范闲在这种唇枪舌剑之中淡定地开始剥花生了,这让他感觉是不是不应该大惊小怪,心下也坦然了。
久而久之,他发觉范闲喜欢把外面红色的衣给捻掉,一点都不能留,他也有样学样的,伸手抓了一把花生。
范闲好笑地看他费劲扒拉的剥壳子,弄的屑一身的,随手剥了几粒往他碗里一丢。
李承平正跟花生壳搏斗,突然见了剥得光溜溜的果仁,抬头眨巴眨巴眼看他。
范闲啥事儿没有,继续给自己剥,李承泽食指倒扣敲了敲桌子,范闲剥了一把带红衣的拍到他手上。
他们坐了干嗑了好一会儿花生,小桌上都快堆成小山了,庆帝才姗姗来迟。
刚站起来行礼,庆帝又让他们坐下,这嚼花生都嚼饱了,对着陆陆续续呈上来的满桌子菜没什么食欲。
“都愣着做什么,动筷子。”
庆帝背对着太阳坐,“今日是家宴,都不要拘谨。”
虽然范闲的身份在三月前就沸沸扬扬的传得人尽皆知了,可皇帝这么说,分量就不同。
太子垂了眼,筷子上夹的叶子菜一哆嗦就掉了。
“身子弱,就多补补。”
庆帝说着亲手给太子夹了根猪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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