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钊,你不知道,在你帮了我,我为自己报了仇后……”
他以一种平静的语气陈述道,“万事皆空,我……想死。”
母亲生他时落下了病根,一直不见好,在生地交给庶弟,任其在北地安居乐业,不必再搅合进聂家这摊浑水,对于薛家才是美事——顺理成章的方法只有一个。
再则为了之前的“病发”
,他亦付出了代价——五感渐失。
在完全无知无觉前,也不知能否康复,他不愿忍受缄默如死的无知无觉,只要想想便心生无边惶恐,如有实物般堵在他的心口,那样他或许会更快陷入疯狂。
所以他瞒着祖母,偷偷往芙蓉苑的红鲤池去了一次,又有意一路闭着眼睛去了一次。
某一天醒来,他发现白昼与黑夜不见了区别,屋内的灯油钱也大可省下了。
在心为形役当时的情景和如今的重合,十年身事各如萍,当真是恍如隔世。
眼前的乐宜公主看来已是一位再寻常不过的匈奴妇人,她居于穹庐,身着毡裘,披散的长发间编了多股小辫,常年的塞外生活让她的皮肤变黑、变粗糙了,然而眉眼间仍不减丽色,彼时正坐在一张几案前以器具熬制奶茶,空气中随之弥散一种醇厚的奶香。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