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
封卧柏茫然地叫了声。
“走。”
封栖松并不理会,打头进了金陵城。
浩浩荡荡的队伍仿佛一把开过刃、见过血的刀,割开了纸醉金迷的金陵城,白鹤眠窝在封栖松的怀里,听着蝉鸣声忽远忽近,心里七上八下。
他想抱着封栖松说一声“我在”
,也想告诉封栖松他真的从未对封老三动过心。
然而千言万语似乎都被骄阳蒸干,他只知道去看交叠在腰前的那双手。
封栖松曾经那样小心地用这双手牵着他,求他不要嫌自己沾过血的手脏。
天边骤然炸响一道惊雷。
夏日的雨来势汹汹。
白鹤眠在刺眼的闪电撕裂天空的刹那,心下一片清明,他终于明白了,封栖松是喜欢他的。
倾盆大雨打湿了这支刚进城的队伍,却浇不灭他们身上的气势。
封栖松将军装脱下,披在淋成落汤鸡的白鹤眠肩头,直到进了家门,都未再与他说过一句话,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交汇过。
所以匆匆离开封宅的封二爷没有发现,狼狈至极的白小少爷在哭。
他的泪水混着冰冷的雨水,一滴一滴跌碎在脸颊上。
自打白家落难,白鹤眠就未曾恸哭过,如今却抵不过心头翻涌的酸涩,望着封栖松离去的背影呜咽出声。
他原以为封栖松娶他,是为了顾全封家的颜面,是为了履行多年前封家和白家的婚约,是为了营造出他真的是残废,还破罐子破摔的假象。
他什么都猜到了,却唯独不肯相信,封栖松是因为爱他才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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