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昱,这算嫖资吗?”
棠儿放下两手,歪着头笑,“从前啊,金凤姐天天唠叨,一边教我们哄男人的钱,一边又说:天下男子多薄情,有的只是下腹的恩,钱在口袋里最实在。
这话听过了,记在心里了,直到此刻我才真正领悟。
原以为凭我这副好相貌,怎么也能伺候你年……”
她的话突然哽住,自斟一杯饮了,笑着笑着眼泪就落了下来,“你将我的心捧得那样高,说放手就放手,管我摔得痛不痛你都不在乎了。
我只想要钱,根本不相信男人的,你的那些话真好听,让我信了。”
玄昱有愧于她,只感胸膛内血气翻涌,一颗心直往下沉。
棠儿把眼泪一抹,再看他时又咯咯笑出来,“有件事我必须提前跟你交代,这些时日我夜夜孤枕,发现自己已经离不开男人了。
我要重操旧业,在松江开最大的红楼。
你放心,毕竟好过一场,我哪儿能真丢你的脸。
我换个名,买几个漂亮的小姑娘,客人也不是有钱就接,就挑个把有才有钱的。
人活着谁不图一乐儿,反正男人全都靠不住,拿银子倒贴也好,他能守我几年就行。”
她又开始发挥特长了,拿尖锐的话狠戳他的心,玄昱气得半死,冷厉的目光直直逼视着她,“你敢!”
棠儿毫不畏惧,直面着眼前这张严肃可畏的脸,“别说找男人,就现在,我都想杀人放火了,你看我敢不敢。”
玄昱气得脸上肌肉僵硬,鼻翼微微翕动着,想反击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棠儿脸上的表情一下哀婉,又一下变得妩媚,“你刚说的那一百万不给也罢,反正给了也是被我拿去养男人的,他睡你不要的女人,再用你的银子就真有点不地道了。
瞧你,看样子真生气了,我知道你对我是有几分真心的,毕竟那一串接一串的甜言蜜语总是过了脑子。
玄昱,我这辈子都忘不了你,不管躺在哪张榻上,我身上的男人都是你。
他日帷帐之内,我念你了,便与他将你一日五御的战绩道来助兴,好叫他也沾一回你的盛气荣光。”
玄昱知道她只是嘴上说说,仍旧气得半死,“你敢把这话说出来,那就别想走了。”
棠儿强作一笑,摇头道:“我要走,钻狗洞爬墙也能逃走,你拦不住我。”
“笑话,这府现在由禁军把守,说逃就逃,真当他们是死的?”
棠儿浅叹一声,随后调子一转,笑语嫣然:“不走也成,天天待在府里闷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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