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眉毛微蹙,商会未必是假,但他刻意设局引我来却是真,微微扯开嘴角,道:&ldo;齐公子明知是我,怎么还想见呢?&rdo;&ldo;齐某是个商人,且唯利是图的商人。
&rdo;齐渊一身的贵族气质,和口中含着的笑意,不免叫人觉得他在开玩笑,可他的语气却叫人深信不疑。
听了此话,我便是眉头轻抬,道:&ldo;那齐公子更不该找我了,我娘家不过是六品,夫家又是日渐衰颓,齐公子找我图利当真是玩笑了。
&rdo;&ldo;容二姑娘又何必自谦?您的父亲容祁大人过不了一两日便要升官了。
您夫家更是厉害了,皇后和太子皆是想争取其支持,便是哪日被逼急了发兵,取代元家,叫着天下姓李也不是不可能。
&rdo;他抬眼看我,眸中和嘴角却仍含着笑意。
这是我坐在此处之后,头一次同他对视。
他那笑得温润的眼睛,竟叫我生出几分惧怕来。
&ldo;所以其实容二姑娘你,现在已经是权利割据的交叉点了,虽说担些风险,却是荣华更大啊。
&rdo;我神色一晃,突然觉得他竟狡猾的跟狐狸一般。
此人如此会避重就轻,将荣华说的如甚好。
可倘若若是顺了无论皇后还是太子的意,都免不了一战,动辄便可能全族都搭进去了;且李家照目前的情况发展,最轻的便是被夺了兵权降职,这可是在京成里头,一旦失了兵权官位,那便是旁人脚底的泥都不如。
至于父亲那边,越是过得好,李家便多了几分危机。
况且一旦风起,这两家便都是河边的陋室,总要付出代价的。
我大概猜到他话里的意图了,约是现在即使不明朗,他想先左右逢源,哪边也不得罪,到时候也好看风使舵。
到也算是趋利避害的商人本色,只是这等心思直接暴露给我,真的好吗?&ldo;所以您便是既想两边的好处都捞着,又不想有风险,齐公子,当真是好心思。
&rdo;执起茶盏,轻抿一口那未赤色的清透茶水,当真是香气醇厚。
他麻利的为我添了水,动作行云流水,长睫垂着,在脸上下投着微微的影子,忽然抬眼看我,理直气壮道:&ldo;是啊。
&rdo;我一时忍不住笑了两声,他也跟着咧嘴,真的笑起来倒是当真好看。
&ldo;宫里可知你如此心思?&rdo;我停下了笑意,心中暗暗鄙视此人,哪知道问话的声音也有些凶狠,困境竟能逼我如斯。
许是我的语气,他微微一愣,&ldo;那个女人自然不知道。
&rdo;我蹙了眉,心道:他竟称皇后娘娘那个女人,怕是有些旁的关系,&ldo;那齐公子又是哪里来的自信,觉得我会放心同你这等人合作?&rdo;他单手执起翠绿的茶盏,换了个姿势,整个人微微躺靠在椅背上。
半眯着眼睨着我,显得慵懒而自信,&ldo;在下不才,却也清楚你们将军府的商事情状,这等紧要关头,想要赚钱,你们便只能找我。
&rdo;倒确是实话,不过这态度,怕是要将军府吃些亏的。
&ldo;怎么?齐公子是瞧着将军府要没落了,好顺着压榨一把么?&rdo;他突然笑出声,&ldo;若是将军府将来发达了,那我岂不是没生意可做了?我不会干这等蠢事的。
&rdo;我轻哼一声,笑笑却没说话。
他却缓缓的凑近了我,眸子仔仔细细地瞧着,神色还很郑重。
那距离和眼神叫我很是不舒服,他却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般,幽幽地开口道:&ldo;你很怕我么,容韵。
&rdo;他说话时,温热的气息夹杂着茶香味撒到我脸上,我意识到不妥,便猛地往后一退,却正好应了这句没头没尾的话。
他退回去,坐正,浅白的衣裳上都多了两道褶子,笑道:&ldo;你竟果真是怕我的。
&rdo;我蹙蹙眉,心道:这个人,有些讨厌。
&ldo;齐公子说笑了,不过男女有别。
方才,您不小心,离小女子太近了罢了。
&rdo;我故意将&ldo;不小心&rdo;三个字说的很重,直白的在讽刺他。
他却嘴巴扯得更开了些,笑声大且爽朗,很是恣意……啧,此人当真是讨厌啊。
在我额角第三次跳动之时,他终于停下了笑声,喝了口茶水,润了润嗓子,道:&ldo;其实齐某人一直没料想到,那么精明的李老爷子会把府上这些个商事交给你。
&rdo;我眉头微蹙,却是将此话听进去了,&ldo;哦?那李公子期许之人是谁?&rdo;他抬起手,又给我续上茶水,手指在翠玉间显得更为白皙。
口中淡然道:&ldo;李墨寒。
&rdo;&ldo;我来同他来又有何不同?&rdo;我突然有些疑惑,这同他之前的一番言语,似乎有些相悖。
虽有疑虑,却也不过是随口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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