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康熙的声音愈发哽咽。
院使不说话了,他让候在一旁的太医作以辅助,小心将银簪拔出,挤出毒血,再敷上熬汤药的药渣子。
从始至终,胤礽没醒过来一下。
连他吐的昏天暗地,也仅是身体本能。
康熙心里暗暗庆幸不已,他的保成最怕苦和臭,偏偏这药两样都占全了。
还好是昏的不省人事,否则不定怎么难受。
胤礽对解药的恶心程度一无所知,但并不因此而好过多少。
从被簪子上的小匕首插进胸口的那一刻开始,他的伤口和五脏六腑就仿佛被放在火上灸烤一般。
灼烧的痛苦,偏又嘶喊不出声,只能忍着,何等难受。
从中毒到解毒,前后两个时辰,所有人的衣服都紧张的汗湿了。
太医重新诊断确认胤礽安康无虞时,诸人皆放下提在胸口的那股气。
“皇上,臣幸不辱命。”
院使收起他随身带的小药箱道。
康熙抿唇:“后边为太子养身体的方子,一概由你负责、一个月之后,朕要看到白白胖胖的太子?”
胤礽身姿挺拔,如芝兰玉树,白胖的富贵形象,大抵只在他六岁之前出现过。
院使有点头疼,皇上又任性了。
避开康熙的话不谈,院使建议道:“那汤药的味道霸道,太子已然无碍,皇上不如去换身衣裳?”
康熙抬起袖子凑到面前,用力吸吸鼻子,然后差点儿吐了出来。
他脸色青白交加,不舍的看了胤礽一眼:“朕这就去。
保成可否换身衣裳?”
“这是自然。
不但如此,太子爷沾过的东西,得全部烧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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