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建山上的村落里山石遍布,芳草环绕,流水潺潺,各家檐下挂着一束束捆绑的玉米,潮湿的墙角长满了青苔,茂密的杂草有的耷拉着躺在地上,有的爬上墙头,有的缠着树根,真是满眼的绿意啊。
路过怡心楼,她两顺道进去转了转,二楼保留着古代婚房,里头红光泛滥,喜气洋洋,墙上挂着一副对联,尤夏看着它,轻轻念了出来,“并蒂花开四季,比翼鸟伴百年。”
忽然,红纱帐慢慢掀起,烛光摇曳在她的脸庞,咔嚓一声。
尤夏侧目,轻笑,“偷拍我?”
文柯放下相机,若无其事的从她身旁走过,“我在拍景色。”
“是么?”
“是啊。”
说着,人下了楼梯。
离开怡心楼,她们走马观花的逛,觉得索然无味,干脆直奔簧岭的最高处,去看那著名的晒秋拍摄地。
拖着疲倦的身体,终于爬上最高点,尽管今个没有太阳,天气也不太好,这里还是摆上了一个又一个圆蒲,上头放着各种各样的农作物,供摄影爱好者拍照。
尤夏拍了几张,觉得人太多,便拉着乔新匆匆离开,再随着人群去往垒心桥。
路有些远,又一直上坡,两人走的精疲力尽,途中不少卖吃的商铺,又是曹记肉夹馍,辣妹子火锅,又是梅干菜炉饼,还有妇女老人摆摊卖果子,卖草药,一个个吆喝着,“冰糖果,野生乌梅……”
她们买了半斤乌梅和两个冰糖果,这冰糖果个头很大,像极了黑布林,咬上一大口,汁多皮薄,又酸又甜,美味的很。
…垒心桥中间有一段是玻璃桥,类似张家界的那道,可是不够高,又不是完全透明的玻璃,从上头走也没有觉得特别恐怖,乔新边走着边录着小视频,一会儿嘟嘟囔囔,一会蹦蹦跳跳,自个玩的不亦乐乎。
尤夏在旁边等她,手撑着桥边看着远处的风景发呆,文瑞路过时,叫了尤夏一声,“看啥呢?快走吧,要到集合时间了。”
“噢。”
尤夏刚站直了,就听到身后有人唱歌。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她一回头,看到荆朋单手插在口袋里,悠闲自得的哼唱着。
荆朋见她看自己,挑了下眉,贱里贱气的笑了笑。
尤夏回头,心里暗骂一句,神经病。
后头的大爷还在唱,“月色被打捞起晕开了结局…”
14来理坑第八天了,所有人都松懈了很多,玩的时间永远比画画的时间多,老师管的也相对宽松了一点,整天去看些文玩古董,不见踪影。
这过得有些无聊,整条街都吃了个遍,村里也没什么新鲜玩意了,我想偷偷跑去景德镇逛一圈,可是乔新不敢,看来又是我一个人了。
——尤夏的日记15一大早,尤夏蹑手蹑脚的收拾好随身物品,就到村口的停车点等班车,她喜欢旅行,这么多年相处的来的旅伴只有一个,是她高中的朋友,叫姜庭,人现在在陕西上学,除了和她一起,尤夏基本都是一个人单溜,倒没有孤独寂寞,反而觉得自由随性不受拘束。
快七点半,班车来了,开了一个多小时到达沱川,司机是个温柔善心的中年大叔,把她放到公交站牌前,估计告诉她要坐哪路公交车去婺源站。
去景德镇的高铁很多,尤夏买了最近的一个班次,不到半小时就到了景德镇北站,下了火车打出租去陶瓷厂,一个人到处逛。
起初觉得这个瓶子也好看,那个小碗也精致,这个雕塑又个性,那个挂件很艺术,可是看多了又有些审美疲劳,新鲜劲一过去感觉什么都差不多,没有哪件让人特别有买回去的欲望,到最后,她只买了个红色的小杯子。
一顿午饭,一菜一汤一碗米,才二十块钱不到,经济实惠,味道也不错。
吃完饭,她叫了个车去三宝村逛了一圈,不时又返回陶瓷厂找了家陶艺店学做陶瓷。
那老板留着长长的胡子,一身黑衣,正坐在桌子前认真的做艺术品,老板娘是个胖胖的女人,看上去很和善,笑眯眯的上来招呼尤夏,教会她些基本的东西。
陶艺这东西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手力要控制的好,对于新手来说不是很容易,不断地要推倒重来,所谓万事开头难,但是经过久练掌握技巧便容易多了。
刚找到感觉,捏完一只还算对称的小瓶子,尤夏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李尤夏?”
她侧脸闻声望去,就见一个高大的黑衣影站在门口,背着光,看不清脸,尤夏仔细看了看,认出来人,“你怎么在这?”
“你怎么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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