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湾迭声答应着,倚着角柜目送他转过走廊,方关上门。
春天圆舞曲据说睡过的人会发生变化,周身的气质和走路的姿态都有不同。
海湾回屋换了一身稍稍正式的衣服,对着镜子走来走去,仔仔细细看了自己许久,还是没有发现哪里有变化。
他叹了口气,拿着履历表出了门。
乘地铁到一杯无酒馆,把入职申请拿给陆远舟检阅。
后者看见他先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真睡了?看不出来啊。”
海湾掐着自己的腰,又摸了摸屁股,摇头道:“不知道。
真的能看出来么?”
“能……吧。”
陆远舟目光闪烁地说。
“什么叫能吧?”
海湾狐疑地看他,“你也不懂这个,那你?”
陆远舟仰着头拍了他一下:“谁说我不懂?我是对这个不敏感。”
海湾坐到卡座上,喝了一口长岛冰茶,道:“不说这个,说点正事儿。
冻蜗牛要我去他餐厅上班,下午报道,我想去。”
“去啊。”
陆远舟跳到他对面,“当然去,怎么能不去!
冻蜗牛还挺像话的,居然为你将来打算。
他是不是也喜欢上你了?”
“肯定不是,他今天早上说了,那是因为他睡了我才帮我,叫我别自作多情。”
海湾对此耿耿于怀,心里像被玻璃划了一道——尖锐的疼痛,流血却不多,很快结痂。
陆远舟推着他说:“别管那个自大狂说什么,快去报道吧。
他餐厅的工作经历将来写在你简历上很沾光的,而且你还能近水楼台先得月,多跟他接触接触。”
海湾被他搡出门,拿着表格晕晕乎乎地往林荫大道走去。
太阳晒得人手心冒汗,路边蝉鸣更觉烦乱,脸上一层潮气,实在不清爽。
他步行到餐厅门口,望着那行在日光下闪耀的意大利文出神片刻,鼓足勇气,抬脚迈进了门槛。
餐厅虽然招待的客人少,占地面积却不小。
行政办公室在后厨边的走廊上,里面坐着一个五十岁上下的中年人。
他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目光炯炯有神,面色笑中含威。
海湾打个招呼递上简历,老陈低头看了一眼,颔首说:“你的事迟总交代过,手续已经办好了,你跟小许去领一下工牌和衣服就行了。”
说着叫进一个年轻人,“这个是许鹤,你们俩认识一下吧。”
“你好。”
海湾转过身,见许鹤不是旁人,正是当初自己和陆远舟来时遇见的那个清秀干净的服务生。
“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客气了,咱们共同进步。”
少年人得体地微笑,“我叫许鹤,你是海湾?”
“是,海湾的海,海湾的湾。”
海湾冲老陈点点头,同许鹤离开行政办公室,被他带着继续向后走。
许鹤转过走廊,指着尽头处的一扇玻璃门道:“那里是人事办公室,你的名牌和衣服都准备好了。”
海湾和他进去拿了东西,又听他问:“你有地方住么,要不要申请员工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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