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乘风顺手往兜里摸烟,这才想起来一盒烟都被他就着风抽完了,光剩个打火机。
他往身后看了看,开放式厨房,平时指定不做饭,放在最显眼位置的就是一只烧水壶。
形状挺别致,壶身胖墩墩的像个苹果,叶子形的不锈钢提手高高翘在壶顶,白色烤漆细腻得像奶油,光看不摸还以为是软乎的。
易乘风接了点自来水把壶架在底盘上开烧,随手翻出手机打开购物网站搜了下壶身上那个牌子,¥8999!
败家玩意,这个能烧出两万七千年阿尔卑斯天然冰川地下水来?他妈一个79块的不锈钢水壶烧了三年都没坏。
这个价格差了一百多倍的水壶让他的心情有点不太美好。
晏羽还是有些变化的吧,他4面仙气飘飘的小少爷花了好一阵才换好衣服,拉开床边柜的抽屉抠出一粒胃舒宁。
没有水,他只能干噎,胶囊涩在喉咙上令人作呕。
晏羽从卧室出来,看见易乘风正背对着他接电话。
他电话有点漏音,对方是个女声,爽朗朗脆生生的,说的什么听不真切。
“……这还能耽误几天……行,办完就回……还要什么么,我一块儿买了……他们又不是七老八十的用不着天天去看……”
易乘风声音不大,语调也日常,透着股熟络和亲近。
晏羽没打扰他,捏着酒杯推着轮椅往露台去了。
女朋友着急让你回去了吧?要不要给你女朋友选个礼物?你也老大不小了,什么时候结婚?晏羽嗤笑,这试探得也太明显了,脑残!
万一他说,是,好,就快了……他有点难受,探身趴在了露台的栏杆上。
这栏杆为了照顾他偏低的视野,做矮了些,对站着的人来说也就将到小腹。
易乘风听见拉门轻响,扭头看了一眼,这一眼惊得他差点把浑身汗毛都发射出去。
晏羽整个上半身挂在栏杆上,两条胳膊垂在窗外,红酒杯捏在手里,里面的酒液随风晃啊晃。
他侧头枕在一条手臂上,柔软的发丝被夜风一缕缕撩起抛下,瘦削的蝴蝶骨支棱在背上,显得整个人轻飘飘的,像是下一刻就能被风直接吹走。
易乘风匆匆挂断电话,没理会对方不甘心地喂喂喂,几步抢进露台,扯着晏羽的肩膀把他薅进来,噼里啪啦关上所有窗户。
晏羽被他吓了一跳,捧着酒杯抬头看他,好一会儿,他突然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像是快进播放的雪莲花绽放过程,美得惊心动魄。
“你不会以为我要跳楼吧?栏杆太高了,就算我想跳也跳不了呢。”
“傻子!”
易乘风看着他家居服外头就套了一件毛衣,把自己的夹克脱下来披到他身上。
“你酒杯掉下去那叫高空抛物懂不懂?砸了人有你赔的!
万一砸到花花草草也不好吧——”
他又下意识去摸烟,傻逼,这回是在心里骂自己。
“书架最下面那格有烟,你自己去拿。”
还真有,易乘风捡了一盒拆开,叼进嘴里一支。
他走回露台,往旁边站了两步,掀开一个窗户缝散烟。
“你也不抽,家里还放烟?”
“有时候朋友来招呼朋友的。”
晏羽抿了口酒,冰凉冰凉的一路从喉咙到胃里,被胶囊噎着的食管好受了不少。
“你这次来还见见余琦么?他在千呈做财务,工作干得不错,刚供了个小户型,说是明年装修完就把他妈接过来住。”
余琦跟他俩是高中同学,一生下来就单亲,没爸,人特别老实,小时候总挨欺负,校园霸凌标配男主角,集小野种、傻缺儿、娘娘腔、假丫头各种绰号于一身。
他跟晏羽都在梅川本地念的大学,余琦在梅川财大,学校离梅川理工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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