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人在路上布下陷阱了对吗?制造一起针对违章狂奔的车祸应该轻而易举……他说得没错,风哥如果看到自己被他……他一定会气疯了的,会恨不得杀了他,魏家有那么复杂的背景,只要他受些伤风哥就脱不了干系……晏羽啊晏羽,他灰心地想,你以为自己可以保护得了谁呢?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一样的弱小可欺啊,还是一样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魏千程的指尖微微一顿,果断按下了拨号键,屏幕上显示易乘风的号码正在等待接通中……这一下仿佛按在了晏羽的心上,瞬间的暴跳让他原本就脆弱的心脏有些不堪重负,连带着呼吸也沉重起来。
“喂?小晏,还没睡?”
易乘风过了一会儿才接听,大概是正在干活儿,声音却很轻快。
晏羽偏过头,用力调整了一下呼吸,“我刚到家,这就睡了……风哥,你别太晚……”
“还有一遍漆就完了,你早点睡。”
易乘风了解,如果自己说了要回家,晏羽就会睡不着,多晚都睁眼到他回去,反而是他确定不回去了,他会老早死心自己先睡。
听筒里传来起子跟他说话的声音,晏羽徒劳地咽了下梗在喉间的湿咸,“嗯,困了……风哥……”
易乘风大概在等他的下文,静默中只余电波的碎响。
“风哥,梦里见。”
嗤,易乘风笑了,“好,睡吧,傻瓜——”
魏千程切断通话,玩味地重复了一句,“傻瓜?”
的确是个傻瓜啊,那个易乘风有什么好,粗鄙穷酸的劳改犯,值得你这样上心!
晏羽仰起头,眼底泛出潮湿,定定看向魏千程,“魏总,我一直当你是我老板,是我哥哥……你不会的,我不信!”
“不信什么?不信我舍得伤害你吗!”
魏千程突然抬手用力捏住了他削薄的下颌,禁锢了他的视角,“今天之前,我也不信!
你是我的副总,弟弟,伙伴,亲人……可我一直当你是,至宝……”
“你可以不属于任何人,你是最干净最自由的,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给你……”
“我跟别人上床的时候,可以把她们的脸换成你的,除了‘魏总’什么都不许叫!
只要我想,甚至还可以找些长得像你的,就因为我从前舍不得动你!”
他手上的力道加重,粗硬的指节硌得人生疼,“为什么,为什么那么急着把自己送给他?他也配!”
魏千程有如大漠里孤寂的狮王,带着饥肠辘辘的嗜血阴戾,他双手抓着晏羽的衣领将他从轮椅里提了起来,咣当一声压到廊柱冰冷的石砖上。
晏羽慌张地伸手抓扶,一手握住了天井边玻璃围挡的不锈钢扶杆,一手攀住了魏千程提着他衣领的小臂。
“魏总,放开——”
这种全然被动的站姿十分屈辱,他只能借着手上的一点攀扶和身后廊柱的支撑才勉强站稳,衬衫领口的扣子因大力撕扯迸开,领带也松脱歪斜,真是很狼狈的副总啊!
该不该庆幸现在没人看到他这样,魏千程既然做好了打算,必然不会给他留下活路,电梯停了,想必各楼层的保安也撤掉了吧,就算他在这唱上一晚的夜半歌声估计也不会吓到半只鬼。
魏千程用力将他整个人向天井扭过去,“你看看,好好看看自己是凭什么站在这么高的位置!”
“这么多年,我可有像对待你这样纵容、信任过一个人?!”
“如果不是我,你现在在什么地方,被人呼来喝去地驱使着,你想过吗!”
“可是,这么多年,我也从没有辜负和滥用你的每一分信任啊——”
晏羽眼里的委屈和悲伤不似作伪,无辜的目光就像一只被栽赃打破了花瓶的小猫,连声音都是颤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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