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文殊走后,宁琛面无表情走到齐王送的姬妾面前,动作粗暴地掐住对方的下巴往上抬,像看一个器皿般冷冰冰地打量着她的容貌。
不过是庸脂俗粉,也值得丘文殊这般痴迷!
即便他对丘文殊的审美如此鄙夷,他的心仍像是破了洞,风哗哗地往内刮,又难受又无从缓解。
宁琛转身一脚踹破浴桶,稀里哗啦一阵乱响,热水流淌一地,随侍们跪倒一片。
“谁让你们擅作主张让她过来的?”
“从今往后本王再不要见到她!”
“再有下次,本王一一拧断你们的脖子。”
“全都滚!”
直到房间里只剩他一人,坐在满地狼藉之上,宁琛很是懊悔自己情绪失控,喜怒不形于色,他怎么可以这样肆意妄为!
宁琛回了东次间,坐在案桌前开始用右手练字,心中那无从排解的怒不可遏仿佛随着笔墨宣泄而出。
他在心中自问自答。
不过是个姬妾,甚至不如一副字画来得贵重,丘文殊喜欢,送他便是,值当如此大发雷霆么?可字画是死物,姬妾是活生生的人,她可以与丘文殊同寝共眠,可以窝在他的身下红袖添香,可以随时夺走他的目光,像今日这般!
只要想象到那个画面,宁琛整个人难受极了,恨不得将占据丘文殊之人通通撕碎。
他用力攥紧笔管,毫无章法地在纸上涂抹着。
他原本只希望丘文殊知道他是什么人之后仍然愿意留在他身边。
但人都是得寸进尺的,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希望得到丘文殊的全心全意,否则宁愿全都不要…要怎么做才能让丘文殊像当初一样,把他捧在手里,在乎他的喜怒,关心他的安危,并且永远不变…明日见到丘文殊,他定要当面问清楚,不再受这种剜心之苦。
丘文殊一夜难眠,读了一夜的色即是空。
丘文殊与宁琛不和的消息两日后辗转从姬妾的口中传到齐王的耳朵里。
齐王啧啧称奇道:“这还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本王什么事都不用做,便能达到目的了。”
齐王的贴身太监陈公公跟着笑了一会儿,见齐王心情好,问道:“王爷,奴才有一事不明白。”
“讲。”
“三苗国主与琛王和谈成功,还是和太子殿下和谈成功,这两者之间有区别吗?”
“当然有。”
齐王坐在软塌上,随意翻着手里的书,答道,“和谈书中若是将这五座城池归还给琛王属地,那么这五座城池便是琛王所有。
和谈书中若是将这五座城池归还大宁,那么琛王打下的这五座城池,便不是他的了。”
“到时太子殿下要将这五座城池赏给哪位王爷,便都顺理成章了?”
陈公公为齐王端来一杯茶。
“嗯。”
齐王笑着饮下,茶香清冽,他示意陈公公斟上,续道,“到时琛王便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但是琛王已经占下这五座城池,”
陈公公扫视四周,在这芙蓉园的院外重兵守卫,仿佛时刻彰显着琛王的兵力,“万一他占地不走呢?”
齐王笑着饮下一杯茶,说道:“那他便是公然与朝廷为敌,有起兵造反之嫌。
届时谁都可以打着清叛军的名头,攻打他的属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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