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rdo;胡涤初一应蓦地惊悟噎住,他抬眸偷眼打量,却见戚王面上并无恼意,只笑意若有似无,仿似藏着什么说不得的心思。
阿追回到别院不过小半刻,戚王宫的旨意就到了。
彼时她尚不知&ldo;太史令&rdo;一职意味着什么,只大致知道是个掌文书、典籍的官职,糙糙地向来传旨的宦侍道了谢、又大方地多给了些刀币做赏钱,便将人送走了。
回房一看,却见云琅换了身色泽鲜亮的橙红曲裾,头发也重新扎过,换了红色镶珍珠的发带。
阿追便好奇:&ldo;你要出门?&rdo;云琅福身笑说:&ldo;女郎还不知道。
因戚国强盛,投到主上门下誓死效忠的门客谋士颇多,但能谋得正经官职的却没几个。
眼下女郎授了官,不多时必有人来拜访道贺,我替女郎迎着去。
&rdo;阿追怔怔,竟还无意中得了个抢手的差事?当下自己也不敢太不当回事,亦重新更衣梳妆了,到正厅去等着来客。
云琅到底是从戚王身边拨过来的人,做事颇有分寸。
来道贺的人里,无官无职的多挡下了,语中透出要请阿追美言的更别想进门。
已在朝中为官的则请进来喝杯茶,阿追含着笑同他们寒暄几句,倒也惹不出什么事。
可就是这样,这种应酬也实在不是令人开心的事。
前来道贺的人里,十个里有九个要说诸如&ldo;得见女子为官还是头一遭,女郎好福气!
&rdo;这样的话。
这话听一遍两遍还可高兴一番,可听得多了就不是滋味。
‐‐阿追心有不忿地想,怎的女子为官就成了稀罕事了?怎的偏只赞&ldo;福气&rdo;,而不提才学呢?大才学她是没有,可这回设伏的事,她也是实实在在地读了不少书的。
就算那次的提醒跟读过的书并无甚关系,也确是当真提到了点子上。
可被他们这样盛赞&ldo;福气&rdo;,倒好像她有这官职全凭走运一般。
再加上那种略带点轻视的眼神和隐有不屑的口吻,阿追只觉心里呕得慌,这种道贺还不如没有!
这样过了两日,作法?雁逸警告了两次,还是有些用的。
阿追识趣地退到门侧让道,再揖:&ldo;上将军请。
&rdo;雁逸颜色稍缓,下车大步流星地往院门里去。
他的步子如旧稳健有力,阿追在他走的略有些距离后抬头看看,终于忍不住捂嘴笑两声,解了心头压不住的劲!
那天她在戚王宫时,听旁的谋士说上将军被处了耐刑。
后来被雁逸强拽进殿里,拿剑指着一番逼问,她倒把这茬给忘了!
眼下这刑是行过了。
雁逸鬓发剃尽,乍看上去明显&ldo;少点什么&rdo;,大有点滑稽。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