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等了好久,离他只有两步远的人还是没有回应。
有点失望。
也觉得累。
“晚安。”
裕汤不再等,他进了房间,澡也没洗就裹进被子里。
真是喝多了。
那天之后裕汤再也没吃过贺浔做的早饭。
贺浔早上做好,无论什么时候下楼都能看见那一份饭原封不动地放在那里。
贺浔会倒掉,回到房间之后,贺浔麻木地把安眠药袋子从袋子里拿出来放进床头柜,又把书桌整理了一下,甚至去洗了澡。
直到他无所事事地坐下来,裕汤那句话又开始钻了进来。
玩不来就不玩了呗,道不同不相为谋。
贺浔短促地抽了一口气,压住心脏传来的钝痛。
喜欢一个人不是快乐的吗,是快乐的,他不断重复这句话想要催眠自己,然而这一次失效了。
手机震动起来,是贺岩发来的视频请求。
“你不是说和朋友出去玩?还没去?”
“嗯。”
贺浔调整好情绪应付他哥。
“那你这每天都在干嘛呢,我还以为你早就出发了。”
“打游戏、吃饭、喝酒、和朋友玩。”
贺浔一件件说着裕汤的生活,巧妙地忽略了自己一个人待在楼上的事实。
贺岩有一点孤疑,不过转念又以为他现在真的合群许多,也交到朋友了。
“那圣诞节呢?”
“圣诞节?”
贺浔愣了一下,他突然想起来,原本他和裕汤约好了要一起出去玩的,当时怎么问的来着,当时他问裕汤寒假能不能跟他们一起玩,裕汤说好,他们还聊了要去哪里,本来可以去坎昆过夏天,或者去西雅图,再不然去拉斯维加斯,去哪里都好,和他在一起就行。
裕汤还说圣诞节带他看烟花。
被他搞砸了。
那裕汤呢,裕汤怎么过?和朋友过吗?他会在家吗?就像蝴蝶效应一样,这些思绪如潮水般迅速把他从头到脚淋湿,他打了一个寒颤。
贺岩还在说圣诞节就是三天后,那声音仿佛在十万八千里之外。
贺岩正问着,就看到对面的视频从贺浔脸上转到了天花板:“人呢?”
贺浔含糊地应了一声。
贺岩察觉到一点不对劲,于是他放轻声音:“怎么了浔浔?”
隔了两秒才听见声音:“……没事。”
果然。
在这一刻贺岩实在有点生气,这段时间他和贺浔并没有断了联系,问他过得怎么样他都说挺好,还能12345讲出做了什么。
生气贺浔遇到不开心学会瞒了,也生气自己竟然没看出端倪。
“贺浔,你把脸露出来,让哥哥看着你。”
“怎么了到底?谁欺负你了?”
大抵在委屈的时候最受不了来自亲近的人的关心,本来可以忍住的,他这段时间一直都忍得很好。
可是现在被贺岩一问,贺浔憋了一晚上的情绪这时候再也关不住了,他就好像回到小时候,跌倒了自己拍拍就可以爬起来,但是如果被妈妈看见,他就委屈得不行。
此时的他终于靠岸,有人告诉他不必忍。
他放肆地无声哭着,用力得像是要把那颗泛疼的心脏哭出来。
贺岩对着屏幕中的天花板只能听见他喉咙里发出来的闷声和抽噎,心里着急但是也没再催促:“没事儿,哭出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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